里埋着,好一阵战栗,苻秋几乎以为东子哭了。但当他抬起脸,苻秋发觉,他只是眼眶有点红。
苻秋仔细摸了摸他的脸,手顺着脖子,穿过心口,确认他两臂也没事,才哆嗦着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四个走散了吗?昨天交战,我们有人死了吗?熊沐和白纯砚呢?”
东子眼内一闪而过的恨意,他迅速低下头,从包袱里摸出干粮来,有rou干和面饼,但都很硬。只能以冰水泡着勉强吃一点。
“白纯砚是jian细。”未几,东子用沙哑的声音说,他坦诚的大眼睛凝注着苻秋,“他差点杀了你。”他的声音很平静,眼内的红血丝却越来越密集。
苻秋勉强伸出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像安慰一匹马。
“我下去后,刺客转移了攻击对象,待我和熊沐杀光他们之后,发现白纯砚不知所踪。于是我和熊沐分头去找,直至天黑,我返回原地,白纯砚正要……正要……杀你。”
苻秋惊奇地睁大着眼,“那你杀了他吗?”
“没来得及,雪崩了。”
苻秋头昏脑涨,他看了看四周,呆呆问,“我们在山洞里?我们还在山上?”
“嗯,雪来得太快,我只来得及把你带进山洞,下山跑来不及。”东子沉默地低着头,将一块撕碎的面饼浸在竹筒里。
“熊沐不知道怎么样了。”
苻秋一时间有点难过,使劲捏了捏鼻子,尽量打起Jing神,也伸手掰开硬饼,把rou干撕成细丝,同东子分着吃了。
风雪彻底停下,已是三天后的黎明,洞里用从前的过路人留下的破衣升了火,稻草也都用来生火,东子把外袍脱给他穿,倒是暖和。
躲在洞里的短短三天,竟成为苻秋此后人生里再也没经历过的闲暇。
雪停后,东子推开堵在洞口的大石,那石头至少也有百斤。苻秋被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只剩下张白净脸蛋,白光自外投入到他的脸上时,他恹恹伸手去挡,片刻后适应了这光,反兴奋地跑了出去。
“皇上!”东子大喝一声。
却见小皇帝竟然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就着斜坡,朝山下一路吆喝一路滑了去。
东子只得也一路滑下去,否则根本追不上。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接近山脚时,苻秋忽然回过脸,伸手来拉东子,二人像结实的雪球一般裹着,他们在疾速的下落里接吻,雪粒飞溅在他们的脸上,苻秋还未完全退烧,抵达山脚时,东子一脚猛踏住斜刺里伸出的树干,减速中他将苻秋紧紧抱着。
苻秋的肋骨生疼,那一刻却觉得,东子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命一般,要嵌在他的身体里。
离开雪山,东子一路背着苻秋回方宅。此次出行本要去离方宅四十里的温泉山庄,特意带着白纯砚就是防着他朝外递消息,并且把袁锦誉和薛元书留在方宅里留意风声。
“结果棋差一招。”东子背着苻秋,已望见了朔州城门,他偏着头,“冷吗?”
苻秋发烫的脸埋在他脖子里,声音仍然虚弱,“不冷。”
“马上到朔州了。”
苻秋嗯了声,望了眼Yin沉沉的天,声如喃语,“天快黑了。”
“今晚好好睡一觉。”
当天晚上在方宅,苻秋发了半晚烧,似乎身体十分识相,撑到现在才发作。方宅大夫药材都现成,佣人鱼贯来去,四名婢女捧着洗漱用的铜盆,并痰盒,手炉,蜜饯等物站在床边,一夜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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