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只是万事都可以相商,接谢珂一同回建安,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谢年和楚晔告拜别了楚老夫人,楚晔当先出门而去,谢年微一踌躇,跟上了楚晔的步子。
若说在楚氏论起和谁相熟,无论怎样排也排不到楚四爷这里。
谢年曾亲自登门求亲,那时接待他的便是楚大爷,亲事定下,他逢年过节会来楚氏拜会,也都是楚大爷和楚二爷做陪。对于楚家两位小主子,委实不算熟悉,每次他来,这二位不是出了门便是去访友。
云霓闻言,总是摇摇头。
道句‘纨绔子弟’。想到妻子云霓,谢年觉得便是连迈动步子的劲儿似乎都没有了。
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相信云霓竟然真的离他而去了。
不会的,她只是气他,所以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至于那被冰块镇着的‘人’,一定不是她,一定。
怎么会是云霓?
谢年悔,如果早知上一次分别即是永别,他如何还和与她置气,别说赶走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便是让他这一世再不看旁的姑娘一眼。他也一定点头。只要她开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她本就重病。他怎么还能火上浇油的写了那样一封信,怎么还能忍心在信中痛斥她蛇蝎心肠。
怎么能?
“姐夫儿,想起姐姐了吗?”楚晔突然间开口,直惊得谢年步子一乱。随后在楚晔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中。不由得点点头。
楚晔微微勾了唇角。“……晚了,姐姐己死。此时恐怕早己过了奈何桥,饮下了那孟婆汤。下一世,必不再记得姐夫了。”楚晔说话的语调很缓,调子也很温和。可这话听在谢年耳中,却如同心在被刀一下下凌迟。
“云儿……最后都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姐夫这问题委实好笑,姐姐最后死的时候呼吸不畅。连口气都吐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还不足以让谢年构思出那幅惨状。楚晔继续道。“在接到姐夫来信前,姐姐本来己经不吐血了。吐血姐夫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就是心中有郁结,咽不下,便只能吐出来,可是这血也是有限的,吐的多了,人自然就衰弱。再经由姐夫这家书一激,想要保命都难。”
谢年不仅是举步无力了,便是呼吸,似乎也开始不畅起来。
其实心里隐约知道此事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可是心中总是有几分侥幸的,总认为妻子的亡故并非全因自己……可楚晔的话打破了谢年的自欺欺人。
谢年脑海中不由勾勒出那样一幅画面。
绣着宝相花的鲛丝g幔下,瘦弱的妻子闷声咳着。有血色漾过她纤细的手指……她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他写的‘家书’,瞬间,满目的期盼变成绝望。
“四郎,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楚晔轻飘飘几句话,己经让谢年无法接受。
楚晔心中鄙夷,觉得自己这姐姐眼光委实算不得好。明明是楚氏嫡女,上门求亲者可谓是趋之若鹜。可她却偏生选了这谢年。
谢年有什么好?
谢氏嫡子?楚氏可并不输谢氏,所以不必‘高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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