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老式家具，透着陈年。里头灰暗，窗帘仅拉开了一条缝，房间里药味与一种腐朽味充斥着。

    床上躺着一名老人，窗边坐着一名老妇人。

    老妇人一见来人，褶皱满布的脸，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慈祥，而是像看待仇人一样的愤恨与厌恶。

    “老太太。”

    “你还叫我老太太，我们秦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子！看看你把整个家都搞成什么样了，你自己倒说说？啊？你说啊！”老妇人尖锐的声音，越说越响。

    秦宋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看向老妇人的眼神也似乎只是个陌生人。

    “好了，你住口。”床上的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

    “秦宋，你来了。”老人又道。

    秦宋应了：“老爷子。”

    第35章 激怒

    老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秦宋慢慢走过去,林煦跟在秦宋后边,而老太太，狠狠瞪着秦宋，连带着林煦也没有任何好脸色。

    这就是他的家人吗？

    老人已垂暮,眼白泛黄，目光无神,皮肤皱巴巴的，似乎一拉就能拉起一片,他想躺着,却没有力气起身。

    秦宋扶着他，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老人坐起来了，咳嗽了好几声，每咳一声似乎都要把肺咳出来。他对老太太道：“芳云，你先出去吧。”

    “什么？出去？”

    老人的疲惫地摇摇手，老太太不说话了,顶着愤恨的脸色出了房门。

    秦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林煦站在窗边。

    “秦宋啊……这是你的媳妇吗？”老人说话艰难,一句话便说了好久,目光投在了林煦身上。

    林煦一怔，话题怎么到她身上来了？再说什么媳妇……她怎么可能是秦宋舅舅的媳妇呢……

    秦宋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是我的外甥女。”

    “外甥女啊……是萍芝家的外甥女吗……”老人不再看她，而是提到了宋萍芝，“这些年她怎么样……应该是不错的……带你带的很好，我应该要感谢她。”

    秦家老爷子认识外婆，林煦有些疑惑，他怎么会认识外婆呢？

    “她为世群牺牲也大……不结婚不生孩子，到现在连个自家人都没有……秦宋，你要好好孝顺她啊……”老人说着。

    秦宋回道：“我和煦煦都是宋阿姨的家人，这点老爷子你不用担心。”

    老人一下子似乎被噎住了，说不出话。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老人又叹气了一声，道：“当初……当初要是你爸爸娶了萍芝就好了……”

    外婆和秦宋的爸爸？林煦有些吃惊，原来还要这层关系吗？

    老人说着，扯东扯西，一会儿说到秦宋的小时候，一会儿说到自己年轻的时候，现在也在说老家，林煦听得没有一点头绪，他到底想表达什么？还是只是想找人叙叙旧……可找秦宋叙旧吗？

    秦宋一直都是老爷子问了，再回答，不问的话只是任他说着，表情淡淡。

    “秦宋啊……世群他好歹也是秦家的人啊……他为秦家辛劳了半辈子，你……手下留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