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绪。

    乱成一团。

    她，就在我以为即使后来不会跟我在一起，但还是会在一起很久的时候，就在我想着一定要一辈子对她好的时候，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正常地生活的时候……

    告诉我，她下个星期就要出国，至少在大学毕业前都不会再回国。

    我的指节握紧又松开，终于叹了口气，把她抱进怀里。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她的错啊。而现在的她，应该比我，伤心吧。

    我右手缓缓地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她终于情绪崩溃，揪着我的衣侧嚎啕大哭。

    “我……我真的不想的。”

    “嗯，我知道。”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我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悲伤？面无表情？抑或是微笑？

    我垂下眼睫，看着她身后那个粉红色的书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不想走，我，呃，我不想走，呃，你以后肯定会忘记我的，呃！”

    “不会的，我会记得你的。”我右手慢慢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真的吗？”

    “真的，骗你是小狗。”

    “可，呃，我还是，呃，还是，不想走。可是我妈妈说，呃，说我一定要走，呃，呜呜……”

    “嗯，我知道。”

    她一直哭，我也一直抱着她，一直到她哭累了，我也站累了。

    她还是埋在我胸前抽噎，但终究还是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我牵着她想先送她回家。

    一转头就看见校门口在那棵已经只剩下枝桠的梧桐树下，一个清朗的身影随意而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是叶斐。

    ……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你来了多久了？”

    他不回答，只是微笑着说：“回家吧。”

    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有那么一个人，在我这样迷茫，这样不知所措的时候，跟我说：“回家吧。”回家，多美好的字眼啊。

    “好。”

    我牵着林旋的手，把她送上了车，然后跟着叶斐上了车。

    我看着窗外飞逝的剪影，一路无话。

    我看见玻璃上反射出的我的眼睛像一块琥珀，里面却没有装任何东西。

    他们家开了一个送别Party，只有六年二班的人参与的Party。回去的时候他们都有些依依不舍，我是最后一个走的。

    林旋把我送出门，泪水在眼眶边摇摇欲坠，我的手塞在厚厚的牛仔裤里。

    我们在门前对望，却一直沉默着。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说啊，我真是讨厌这种事情呢。

    我低下头，最近又长了的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

    我从兜里拿出一个长条形的蓝色的礼品盒递给她，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微笑，“这个本来是打算给你的新年礼物，既然你不在这里过新年了，它就当做是给你的送别礼物吧。”

    我看见一粒晶莹落在我的食指指节上，滚烫。

    我没有抬头，面无表情。

    她接过了礼物。那里面是个弧形的大发夹，上面镶满了浅蓝色的细碎的水晶，很适合她。

    “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好。”

    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我想我大概果然是自私的，不想看见她满是泪痕的脸，那会让我的内疚，汹涌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