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我们去室内。”
“室内是电影院啊……”
“那我就请你看电影呗。”
何小曼的八零年代第一场电影,就这样奉献给了丁砚。
与丁砚的观影,果然是十分愉悦。他懂得保持安静,也懂得适当的时间偶尔讨论几句。何小曼发现他对电影的审美一如他对时尚的把握,他说得出好莱坞的经典,他分得清大师的风格,他寥寥几句,便能让何小曼深有戚戚。
从电影院走出来,二人讨论得热烈,浑然未觉在电影院外不远处,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向丽娜的高一期末考有一门不合格,恶补了一个寒假,今天去科技学校补考。刚考完出来,就在电影院门口看到了丁砚。
她喜出望外,正要跑过去和丁砚打招呼,却意外望见了跟在丁砚身后出来的何小曼。而且,丁砚和何小曼竟然相谈甚欢,一看就是一同看的电影。
一男一女,一起看电影,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八零年代,青年男女的单独会面,基本就会被认定为谈恋爱。何小曼啊何小曼,你可真会攀龙附凤,什么时候竟然攀上了丁砚?
向丽娜闪身到电影院门口的大石柱子后,冷冷地望着丁砚和何小曼说说笑笑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这回不能再言而无信,说好要写信的。”丁砚的语气竟然在撒娇。
“为什么还要写信啊。不是已经给了相片吗?”
什么?何小曼竟然给男人送自己的相片?太不要脸了!向丽娜妒忌地望着何小曼出众的身影,绝不承认丁砚与何小曼竟似一对璧人。
她不相信丁砚会看上何小曼这种人。何小曼是弄堂里的平民,哪里配得上市长家的儿子?是了,她就是会耍手段,还拒绝写信,这明明就是欲擒故纵吧!
向丽娜紧紧地握着拳头,只觉得掌心一阵疼痛,吸着一口气摊开一看,已被指甲抠出了血迹。
丁砚又一次送何小曼回家。又一次坐上了6路车,目标西直街。最优雅最羞涩的丁砚,如今也有点不要脸了。反正不管从哪个方向上车,丁砚永远不会提前下车,不是去舅舅家,就是去阿姨家,他的亲戚遍布全市各地,偏偏总是不离6路车的路线,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何小曼很默契地不去戳破。
在车上,何小曼终于把最重要的业务问题给落实了。丁砚果然有深圳的朋友,因为特区政策的缘故,他们可以往来于深圳和香港之间,获取香港的杂志易如反掌。
倒是听了何小曼的“宏伟蓝图”,丁砚又惊又喜。一来觉得以何小曼十几岁的脑子竟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很惊.艳,二来,他真的很渴望看到何小曼成功,她属于珍珠弄,但她又注定将是珍珠弄的凤凰,她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尤其幸运的是,何小曼是那种只要有个舞台,就敢上去独领风.sao的“舞者”。
我们的“凤凰”回到珍珠弄,风采丝毫未减。弄口的林家姐妹望见何小曼拎着手提包款款归来,牙齿都快咬碎了。
“街上谁戴这样的帽子啊,真是丑死了,这么冷的天,连耳朵都包不住,不lun不类。”林清的点评,酸味迎风飘出去十多里。
林洁在姐姐身后,赶紧附和说:“要风度不要温度,她肯定会生冻疮!”
“呸!”林清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妹妹,“她哪里有风度了?没见连个皮包都买不起,整天拿点碎布自己做小包,还美其名曰‘私人定制’,真是恶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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