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洒落在他们身上,晃动在眼前,让细碎的光彩像是从天空的海洋流落出的水滴。
“这个张梦雅,看起来是真的喜欢你,”娄蓝露出一点撒娇的娇软:“她只顾着看你,好像周围人都不存在似的,像是要把你吃了似的。”
“我真讨厌她。”她加重语气,故意恨恨的道,虽然是抱怨,但娇柔的声线让她的抱怨也保留了女儿的柔美和活泼。阎清霄闷声笑出声:“我也是被她看得发毛,只觉得她比某些疯狂影迷还要可怕,按道理说,该暗示的我都暗示了,怎么她却好像看不懂似的。”
他这么说,娄蓝也表示同意。阎清霄对她的拒绝还是很明显的,好几次张梦雅对他说话,他都淡淡的“嗯、啊”过去,冷漠又冷清,就差把“我不想理你”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可张梦雅还是执着的拉着他滔滔不绝。
就连长辈们在的时候,阎清霄都有好几次根本无视了她的提问,让现场一度陷入某种尴尬的氛围之中,当时阎老爷子居然还不说话,张老爷子就无奈摇头,唯有廖语晴一脸热情的替大家化解尴尬:“我们家老大就是这样,说话不多,跟个木头人似的。”
娄蓝听见了,只觉得她形容的不对,这哪止是个木头,根本就是个冰人,冻得人在春末阳光灿烂的午后居然还想打哆嗦。
没想到就连这样张梦雅都浑不在意,还能顺着话道:“没关系,我这人话多,就是喜欢和沉稳点儿的人聊天,自己也觉得跟着变得静下来了。”
静下来?娄蓝没觉得,她觉得张梦雅整个人都像是烧红的火炭,恨不得一下子钻到阎清霄怀里把他的心给捂热了。
她心里酸溜溜的,接下去说的话也就没再逞强:“刚才你妈对她这么好,又夸她这好那好,和你天造地设一双人似的,我听着,觉得挺难受的,”娄蓝任由他一下下抚摸自己的头发,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觉得你也难做,你说咱们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阎清霄闭了闭眼睛,微微弯起眼睛,带了丝如清晨海浪的清新笑意道:“没做错,我喜欢听你唠唠叨叨说这些,也喜欢你替我着想。”
“让你看这些,也让你难做了,我看你给她倒茶,觉得你这样,真叫我心疼。”阎清霄说着,低头亲了她头发一下:“以后再不叫你经受这些。”
娄蓝就笑了:“有什么好心疼的,不过是倒个茶,就你会在心里揣摩个十万八千变,别想那么多。我也没什么,就是瞎吃醋。”
“我喜欢你为我吃醋,又心疼你吃醋……”阎清霄为自己这种矛盾的心理哑然失笑:“大概是我心理还是不对,我觉得我真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让你经受这些,我心里也觉得不好受,你为了我的病好陪我回家,居然还要受这样的委屈,叫我如何对的起你。”他说完,又摇摇头,像是感慨自己的无力,低头亲娄蓝的额头:“宝贝。”
娄蓝只觉得自己心脏大大的一跳,好像是一尾鱼猛地经受了电流从深海蹦出海面一样跌宕,某种甜意顺着心口弥漫出来,让她全身都软下来。
宝贝……
和阎清霄在一起,爱语说的不少,但唤对方的时候多数都是叫名字,就是“清霄”或者“蓝蓝”这样的叫法已经很亲近了,娄蓝觉得已经很好了。
她从来没有奢想过,能被阎清霄这样一个人叫一声“宝贝”。
两辈子头一回听他这么称呼自己,还是从她爱恋了两辈子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简直叫她整个人都烧红了,不止是骨头发软,连大脑都跟着发烧,娄蓝终于明白传说中的“恋爱病”是怎么回事,恋到深处,的的确确像是病了,病的不能自已,还流连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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