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房做事,一向老实巴交。”她继续说,“况且,她在主屋服侍也有四五年了。”
四五年都没出问题,再出事的可能性就小了,白露身为梁妈妈的干女儿,梁妈妈自然会拉拔她,她的心当然是靠向正院……家里又没有什么不安份的亲戚,她几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立夏的爹是马厩上的二管事,娘是浆洗房的小头儿。”七娘子也交了立夏的底,“自从她进府,就一直在我身边服侍,也有一两年了。”
四姨娘如果能算到立夏头上,那就实在是想得太深远了,一两年前,七娘子能不能到正院都是难说的事。再说,立夏和白露不同,寡言少语,与西里间的人都不熟悉,没事也不会进去走动。
“小雪的爹是庄上的管事,娘是大厨房里的管事妈妈。”王妈妈又说起了小雪和处暑。“处暑的爹这几年都在偏门上差,娘身子不好,这几年都没有差事。两人都是长女,底下的姐妹兄弟年纪还小,没有上差。”
说来说去,还是小雪和处暑嫌疑相对最大。
身为九哥房里的丫鬟,肯定是四姨娘的重点攻关对象。
小雪的娘在大厨房做事,和四姨娘的人接触起来很方便,处暑母亲不能当差,少了收入,家境可能比较困难,给四姨娘可乘之机。
二娘子显然和七娘子想到了一起,“虽然梳理过几次,但还是不能放松了……王妈妈留着心,这事轻不得重不得,万万要派省事嘴严的人留意,免得传扬出去,她们是清白的还好说,最怕起了戒心,就难办事了。”
她和王妈妈说话,用的就是吩咐的语气。
王妈妈一点也不敢拿乔,唯唯地应了下来。
七娘子眼神微暗。
她叹了口气,“母亲不在,家里真是少了主心骨!”
二娘子就望着她笑了笑,“真是个傻丫头。”
却也不解释这话的意思,只是冲小寒使了个眼色。
小寒就从脚边的小提篮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二娘子当着王妈妈的面揭给七娘子看,小匣子里整整齐齐码了三四排细丝纹银,“收着吧。”
七娘子看了王妈妈一眼,咬了咬唇。
真心要给,为什么还特地让王妈妈看见?
王妈妈却是心底雪亮。
端午节前封太太来访,七娘子肯定是拿体己银子打发了她。
……当时,她想着大太太未必高兴出这点银子,就算要补,也是等大太太回来问准了再补,否则难免就在大太太跟前落下不是,和七娘子一起吃挂落。
当时是当时,眼下是眼下。
七娘子不但冰雪聪明,还有二娘子的提拔……
“快收下吧。”她也帮着二娘子劝说七娘子,甚至接过了小寒手上的匣子,硬是放到了七娘子桌上。“这是姐姐对你的体恤!”
七娘子也就从善如流,低下头声若蚊蚋,“那谢过二姐……”
二娘子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妈妈看在眼里,心底又是一颤。
看来,二娘子是真的很看重七娘子。
第二天,王妈妈就送了五十两银子到七娘子房里:“上回封太太来……”
也不知道王妈妈是怎么和大老爷说的这事儿,大老爷对九哥搬家的事,没有什么异议。
第二天九哥就搬进了幽篁里,因为幽篁里房舍窄小,便只是随身带了立春,其他几个丫鬟,都放回家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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