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走正规门径从医院能够购置到的胎盘越来越少了,不少人就把眼睛盯到农村。
但是乡下采买到的胎盘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不好说。比如说这死婴的胎盘,就是万万不能要的。
谁知,这饶春琴不但要了,还如获至宝。
潘美凤听着听着,脸都白了,她再一联想前些日子婆婆兴高采烈地端了一碗胶糊给她,说是买的上好阿胶,对妇女的身体好,叫她趁热吃完,她百般推脱,却还是在婆婆殷切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把那碗阿胶给吃了下去。
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身子开始乏力,同时泛酸作呕,三天以后,症状不但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她去医院检查,然后就得知了怀孕的消息。
自从“怀孕”以后,潘美凤的身子就十分糟糕,每日吃了吐吃了吐,而且手脚无力,走路一不小心都能摔了,她那时候满心以为是自己妊娠反应太过的缘故,殊不知,是这恶胎在肚子里作祟!
潘美凤再也忍不住了,手指抠住喉咙就开始狂吐不止。直到肚子里翻江倒海,呕出的尽是酸水才作罢。
饶春琴想到自己一万块请来的“金孙孙”就此打了水漂,就心疼不已。现在她看到潘美凤这副模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随手捞起一个扫帚就想往潘美凤身上抽,“你这个扫把星,还我的大孙子!”
樊仙姑说了,她这个法子万无一失。是个正经妇人都能怀上男孩,偏偏潘美凤怀不上,一定是因为她是灾星,吓跑了她的孙子!
而且现在死胎越来越少了,想要弄来出生即死的紫河车也非常麻烦,更何况这法子只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施用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在潘美凤身上别想要她的大孙子了,一想到这,饶春琴心里就恨不得把大儿媳抽筋扒皮!
不能用第二次是因为用了这法子的母体等把婴灵诞下后,母体就会折损,而且死相凄惨,自然没有用第二次的必要。
周善在心里猜测,即使饶春琴知道了想要生下大孙子,大儿媳就必须得死这个内幕,恐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就用这个法子。毕竟,一个关系糟糕的大儿媳,在她心里怎么比得上宝贵如金疙瘩的大孙子呢。
周善在心里本就不忿这个心眼都快偏到太平洋的“nainai”,现在又看见饶春琴抄起扫帚要对潘美凤动手,如何能忍,当下眼神一冷,凭空捻起一粒小石子往饶春琴身上激射而去。
周家平正被母亲话语里的惊人信息量给震得不知所措,他离妻子最远,根本护不到妻子,眼见母亲手上的扫帚就要往妻子身上招呼,顿时目眦尽裂。
饶春琴的扫帚刚要狠狠地抽到潘美凤身上那一刻,她突然就觉得腰上剧痛袭来,前些年的旧伤在此时发作,饶春琴的眼前密密麻麻全是黑影,身上也冒出了涔涔冷汗,她“哎哟”了一声,扫帚啪嗒一声落在地上,人也痛晕了过去。
周家平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妈?”
饶春琴伏在地上,生死不知。
两口子顿时又乱了套,掐人中的掐人中,打120的打120,只有周善还立在那里,漠然地看着饶春琴蜷缩在地的瘦小身躯。
她不动声色地把小石子扔回地上踢开,唔,看这样子,她下手好像重了点?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不是正好有假期提前回来,她要是晚回几天,那个时候这婴灵说不定真在潘美凤身体里扎根了,她那个时候即便是想要除掉这孽胎,也要掂量一下她母亲的身体。周善就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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