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额头,眼底也是笑意。
四喜公公在外头小心翼翼听着,房中两人先是低声笑闹,后头就停了下来。于是便也乐呵呵站直身子,打算回去歇息。
妙心独在甲板上,闭着眼睛沐雨听风,似是在坐禅。
如同众人先前所想,在眼睁睁看着自家国主被人掳走之后,白象国内可谓大乱。百姓自不必说,朝中官员亦是惶惶不安,心里多有埋怨——那暹远国吴登多Jing明,关闭港口囤积粮食,两头的闲事都不管,也没见被大楚的皇帝找麻烦。两下相比,便更觉得纳瓦是中了邪,硬要蹚这趟浑水,害了国民不说,连他自己也被楚军俘虏,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讲。再退一步,即便是楚皇愿意放人,只怕也要用半个国库去换,真是何苦。
国不可一日无君,纳瓦既已被抓走,那剩下一个纳西刺,就算再草包也只能认。于是群臣打起Jing神去佛堂,想将老太后请出来,却在途中被聂远山阻拦。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恕在下直言。”聂远山道,“小王爷的品行,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太后,则是年事已高向来多病,若是被她知道国主出事,只怕又会卧榻不起,更别提是主持大局。”
“那丞相的意思?”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因此群臣并未觉察出异样。
“诸位随我来。”聂远山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只是没曾想,在众人都进屋之后,木门骤然便被落了锁,而后便有冰凉的钢刀架上脖颈,于是个个骇然。
“诸位,得罪了。”聂远山漫不经心挽了挽袖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是看书的地方,我可不想沾上血。”
“你想做什么?”有人壮着胆子问。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聂远山一笑,“诸位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做,才重要。”
另一处院落里,刘锦德正坐在桌边,手中把玩两枚玉球,眼神漠然,许久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Yin测测地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便有一张榜文贴到了闹市,落款是纳西刺的印章。说白象国不会出战,而是要与楚国商谈,将国主换回来,让大家在约定之日全部前往海滩,求大楚的天子宽恕。百姓看过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就是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叛党勾结,平白生出这许多事端。
而与此同时,另一封信函也被使臣送到了楚军大营中,内容与榜文并无二致。
“纳西刺?”段白月道,“这阵对方倒是想起来了,还有这草包能用。”
“公然表明态度不会出战,那便说明不会动用白象国的军队,楚项理应也不会调他自己的军队过来。”楚渊道,“接下来要唱哪一出戏?”
“猜怕是猜不到了。”段白月道,“约定的日子是三天后,到时候便知。”
“不怕有陷阱?”楚渊问。
“不是怕有陷阱,而是必然会有陷阱。”段白月握住他的指尖,“行军打仗,比得就是Yin谋诡计。”
楚渊跨坐在他腿上,“说说看,你的想法。”
“这封信只说了一件事,三天后,会率领臣民在海滩恭迎大楚的天子。”段白月道,“那时可是黑压压的一片人。”
楚渊皱眉:“人多又如何?”
“人多便容易出乱子。”段白月笑笑,“国主被别国俘虏,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就算要赎回,也该灰溜溜地暗中进行才对,谁会让百官与百姓都站在海边,只为了等着看自家国主是怎么被放回来,还嫌人丢得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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