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你最好求神保佑你说的都是实话。”
晨光中,二夫人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现在刻意的靠拢方霏,说到底,还是为了二房。二老爷这一辈子,输就输在出身上,比他更无能更昏庸的官员比比皆是,可人家照样节节高升,也就是二老爷,半辈子都窝在县令这个位置上。
早些年,二夫人没意识到这一点,甚至在老祖宗带着大房回祖籍时,明里暗里的和当家的老祖宗做对使绊子,导致本就不喜二房的老祖宗更加的看二房不顺眼,赵家数年来累积下的人脉,二老爷却丝毫沾不到边,人情往来,都是大老爷的事。
如今,老祖宗年逾九十,行将就木的人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的?等她一过世,方霏就成了赵家辈分最高的人,只要方霏认可了二老爷,赵家的人脉就能发挥作用,二老爷也不至于一辈子都窝在这小镇上做个县令。
二夫人咬着唇,怔怔地望着方霏远去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闭了闭眼,吩咐身旁的心腹婆子:“去给我仔细查查,昨儿的事儿,到底是谁故意放的风。”
渡过洛河,方霏径直去了方家镇。
方耿早些年买下的一栋三进小院,就在方家镇镇头不远的地方,相比镇子中央部分的喧嚣,显得清净得多。当初买院子的本意就是为了接方霏姐弟二人来镇上住,方霏不肯,一是怕田氏起疑买院子的钱来历,二则是想报答一下四邻当年雪中送炭的恩情。
自从方霏出嫁后,方裴便带着照顾他起居三餐的婆子住到了此处,方便上下学。方耿以往则是经常住在铺子里,鲜少回来,方裴住进来后,闲暇时便时常过来。
一进入镇子,方霏便吩咐道:“周妈,你带人去打听一下,镇上的闲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打听清楚了,就到街口老槐树下的院门口等我。”
说话时,方霏神情肃穆,面上一派冷然,像是刚从隆冬穿越过来,面上罩了一层白霜似的,生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周妈妈小心地睃了她一眼,应了声‘是’,便带着人走开了。
方霏走到老槐树下的青瓦院子,叩响了院墙外的大门。
“谁啊?”院子中有人问了一声。
“耿叔,是我。”这声音格外耳熟,方霏压低了嗓子,微微倾身向前,隔着门缝回道。
门后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少顷,掉了漆的大门被人打开,方耿从门缝中探头四处扫了一圈,等方霏进了院子里后,迅速合上院门,并拉上门栓。
“大姑娘,你一个人来的?”方耿边引路,边询问。
他与方家的主仆关系,除了方霏而外,并没有外人知道,大家所知道的方耿乃是方家的远房亲戚,不是方家的仆人。
方耿来此处时也很小心,从来都是走后门,不敢走正门,也没人知道这是他买下的院子。
“不是,赵家的人被我打发去打听消息去了,耿叔,阿裴呢?”方霏解下罩在头上的兜帽,跟着方耿进了正堂。
“大姑娘,这边走。”方耿领着她穿过正堂,往后院的厢房走,边走边道:“昨天下午回来便见自己关在屋中了,我怎么劝都不肯开门,实在没法子了,才劳烦大姑娘你过来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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