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不得不说，你对夏洛克的耐心真是令人瞠目。】

    就在伊莱在蝙蝠洞里等得无聊的时候，手机弹出了这条来自白金汉宫的消息。

    伊莱仰面躺在蝙蝠侠做体能训练的软垫上，他实在等得无聊了，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复道：【Well……毕竟他是你的弟弟不是吗，麦考夫？】

    别把和夏洛克在卫生间乱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麦考夫的手指停顿片刻，到底还是收敛了情绪，他删去了大半内容，只是道：

    【……真是冠冕堂皇啊，伊莱。】

    伊莱翘起嘴角，回复道：【我只是在说实话，麦考夫。】

    【你知道我只说实话。】

    麦考夫几乎能够隔着屏幕听见伊莱说这话时的温柔语调，那双蓝眼睛会带着笑意地望着他，仿佛用情至深。

    但是，也只是仿佛罢了。

    麦考夫揉了揉鼻梁，手机的浅蓝色荧光将他的半边脸打上光影，另半边脸深陷于昏暗的办公室内。

    M：【你总是有把真相说得如此动听的能力，伊莱。】

    伊莱：【那是因为真相本就动人，麦考夫。】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

    M：【……当然。】

    麦考夫仍记得八年前时，他以漫不经心的口吻对伊莱说：【和其他事情比起来，感情算不上什么值得投注心血的东西。】

    【当然。】

    青年同样没有过多犹豫或迟疑，笑着表示同意。

    他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屈起腿顶开麦考夫的膝盖，锋利的刀刃划破男人昂贵的定制西装，抵在他的胸膛上。

    【无关感情。】

    【这只是在……唔，这是你最喜欢的部分——验证猜想。只不过……】伊莱眨眨眼，【是验证我对你的猜想，麦考夫。】

    匕首挑开束缚至脖颈的衬衣纽扣，温润清朗的青年垂着眼看他，刀尖顺势向下，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痕。

    片刻后，红痕渗出血珠，四分五裂的衬衫和裤子被一同剥下。

    麦考夫紧紧地看着他，他隐忍地抿着唇，神色平稳，下身却shi得一塌糊涂。

    青年愉悦地笑起来，他贴近男人，却在对方下意识地靠近时用匕首抵住他，吝啬地不给予一点肢体上的触碰。

    【我会带你认识一个全新的自己，麦考夫。】青年语气轻快道，【那么，先去点盏蜡烛吧？你这和密室有得一拼的办公室可真是暗得不行。】

    麦考夫正要起身——

    【别忘了礼貌，麦考夫。】青年温和地说，【我只提醒你一次。】

    【……】麦考夫说，【是，主人。】

    这声称谓连同灼热的蜡油一起燃尽了他企图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和尊严。

    过去的回忆总算是帮伊莱打发了点时间，他重新拿起手机，问道：【明天要开会吗？】

    【联合王国国家安全局兼军情六处的局长和那些流窜在街头巷尾的咨询侦探可不一样，伊莱。】麦考夫说，【我的每一个小时都被塞满了。】

    伊莱正要回复，耳边却听见低沉的引擎轰鸣声。他将页面和消息一并删除，把手机放到了旁边。

    麦考夫盯着毫无反应的信息界面看了许久，手机的荧光加深了他眉间深深的刻痕。半晌，他盖下手机，办公室再次陷入黑暗。

    ＊＊＊

    蝙蝠侠一个甩尾驶进车库，他匆匆从蝙蝠车里出来，环顾四周却不见伊莱，以为他是走了，不由慢下了脚步。

    他怔愣片刻，心里空落落的，一时之间什么念头也没了，只觉得满身疲倦。

    只是到底还是觉得不甘心，蝙蝠侠对着面前空荡荡的蝙蝠洞低低叫了声伊莱，本没指望能得到答复，结果却见电脑桌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布鲁斯？”

    下一秒，伊莱仿佛见到一只巨型蝙蝠张开翅膀朝自己兜头扑下，拖起的巨大黑影几乎将他完全笼罩。

    刚撑着软垫坐起来的伊莱一脸茫然地看着在他面前半蹲下来的蝙蝠侠，对方急切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你还活着？”一样。

    “怎、怎么了？”伊莱忽然警惕起来，“是蝙蝠洞被攻——”

    蝙蝠侠倾身吻上他，冰凉的蝙蝠面具和伊莱紧密相贴，不知是否是蝙蝠侠吻得太急，在他急促灼热的呼吸下，仿佛连金属面具都带上了人体的温度。

    伊莱握住他扶在他侧脸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蝙蝠侠不说话，面具下，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伊莱对这种眼神极其熟悉——爱一个人时，就算你嘴上不说，爱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他可以对布鲁斯·韦恩无动于衷，可蝙蝠侠不同，这个强势冷硬、情不外露的男人总能挑起伊莱想要折磨玩弄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