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躺到里侧,好让谢漪也睡上来。
谢漪摸了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发热,方才躺下。她今日太过冒失了,非要去温室殿不说,还顶着风在殿外踱步。刘藻虽配合医官,但她其实不够爱惜自己的身子,大抵年少之人多半有恃无恐,觉得青春尚存,觉得体魄健壮,于保养上十分疏忽。
“过些日子,召太医署,为你会诊,好看看,如何保养。”谢漪说道。
刘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道:“不必。”
谢漪有些无措,背对着她的刘藻,显得很是陌生,她的语气也称得上冷淡。谢漪想了想,小心地贴上去,从后面抱着她,道:“你别生气。”
刘藻沉默不语。谢漪无奈道:“你怎么不听话了?”
刘藻道:“倘若我能短寿,也无不好。正好补上你我十四年的差距。”
“你不是说,你我的岁月是重合的?既然重合,又何来十四年的差距?”
刘藻答不上来。
“你动摇了?”谢漪又问。
刘藻忙转身,面对她,道:“没有。”
谢漪便笑了一下,她望着她,她的眼睛在夜色间都如此幽深,仿佛流淌着一条清涧,清冽深邃,能将刘藻吸引进去。
“不论你是否动摇,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救过你,辅佐你,不求你回报,只要你善待自己。刘藻,勿负我。”谢漪平静地说道。
这是她第二回 ,要她别辜负她。
刘藻倾身过去,将耳朵贴到她的胸口。
第89章
耳朵听到的心跳,从模糊,到清晰,一下一下,很平稳。刘藻贴在她的胸口,听着,问道:“你要我善待自己,那你呢,你为何不善待自身?”
刘藻感觉到,她说完这句,谢漪的胸口起伏了一下。谢漪抬手,抚摸她的鬓角,道:“你心中明白。”
刘藻苦涩一笑,淡下容色,道:“流言是可以平息的,只消立后,你我名分定下,便是名正言顺的一对。”
谢漪闭上眼睛,眉心微蹙,不忍再听。可刘藻还是讲了下去:“可你不会愿意。我们无名无分,天下人只会议论你,再难听的脏水也只会泼到你身上,提到我,最多也只叹一句风流,于皇帝而言,风流算得上什么不足,无伤大雅耳。可一旦立后便不同了,立后二字自我口中说出,我便成了一个恣意任性,荒唐昏聩的昏君,不知廉耻,不顾礼仪。圣明二字,再与我无缘。你怎会忍心,视我入此境地。”
刘藻面无表情地道:“可我的圣明,竟是要玷污你的声名来成全?是否我只能一味拖累你?拖累了你半生不算,连你立足于世的名声都要搭进去?”
“别说了。”谢漪道。
刘藻像是没有听到,径直问道:“你受得了?你自一小小常侍,做到丞相,难道便没想过青史留名?若没想过,你为何约束家人,不为非作歹,不欺凌百姓,为何洁身自好,纵有僭越,也从不肯与jian佞失德之辈同流合污?”
她问得尖锐,谢漪纵想否认也不成。
刘藻也有脾气,她憋了一日的怒气,终究还是将话语全部说了出来。她并非气恼谢漪,而是恨自己无能,可话一旦出口,倒像是逼问谢漪。
刘藻憋了气,只觉不说不快,可一说完,便有悔意。她是说痛快了,谢相呢?
一想到谢相,刘藻的气便消了大半,余下的便是内疚了。正如她所言,她只能拖累谢相,什么都给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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