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有花龙船</h1>
周难将车开到界河边,抱起昏迷中的段绒,走过一小段土路,有一艘小小的船在等他,船家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叼着一根胜利烟,待周难抱着人上船后,撑起长蒿,慢慢地往界河另一边划去。
河的那一头就是缅甸。
段绒是被晃醒的,她缓慢的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身边的周难,车身颠簸,他靠在椅背上看她,见她醒了也没说话,只是在打量。
段绒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她在一辆越野车里,窗外是苍茫的夜色,星幕低垂,触手可及。
“周先生,你把我绑架了。”
这不是个疑问句,这是陈述事实。
“叫我周难。”
奇怪的要求,段绒闭口不言,她往后靠着身体,希望离他尽量远一点,她表现的很防备。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阿四往后视镜看了一眼,真是奇了怪了,rou票开始和绑匪谈条件了。
“钱可以给你,你也可以安全离开,只要你把我送回去。”段绒怯怯地看他一眼。
周难这时才对她有了一点兴趣,舌尖舔过牙齿,慢慢的靠近她。
“段小姐说话能算数吗?我前几天才听人说过,要是在芒贡对段小姐下手,下一秒就会被人开枪打成筛子。”
段绒往后躲,强自镇定,“你给我哥哥打电话,他会答应你一切要求,周先生有本事把我绑出来,自然也有本事拿了钱全身而退,我相信你。”
周难被这一句“相信你。”逗笑,抓了一搓她的头发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谁说我要钱,我要的就是段小姐这个人不行吗?”
要人?
段绒捂住嘴,拼命往后退,想要把眼前这个色魔蹬走,两只脚不住的乱蹬。
“喂。”他一只手制住了她,“小姐,你也不亏好不好。”
色魔对自己颇有自信,段绒拼命摇头:“你要钱好不好,很多钱,都给你。”
阿四又看了一眼,真的搞不清楚剧情走向了,rou票求绑匪收钱?
周难离她很近,闻得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我说过,要叫我周难··”
他话音刚落,车子一颠簸,两人的嘴唇碰到了一起,段绒尖叫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路难走,两位继续,继续。”阿四承受着自家老板刀子一样的眼神,憋笑着道歉。
段绒开始哭了,眼泪不要钱的掉下来,她也不怕死了,抱着自己,缩在一角嚎啕大哭。
周难看她可爱又可怜,抽了纸巾递给她,嘴上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要人、不要人、我要钱行吗?”
段绒从小到大被段继尧保护的很好,她不谙世事,单纯而天真,对外人外事的态度全凭着小动物一样的直觉。
这条路分外的颠簸,后座的两个人被颠来颠去,导致段绒的哭声也时断时续,周难拿了纸巾,将人制在怀里,给她擦眼泪。
“行了,不哭了好不好,纸擦完了不好买。”
哇哇哇,段绒躲着他的手,偏偏他用力很巧,怎么也躲不过他,不要再擦了,鼻涕要擦到嘴里了,呜呜。
被两人这么一闹,绑架也不像绑架了,好不容易开出了刚才那条破路,周难对她说:“我想和你哥哥做生意,但是你哥哥这人很倔,我就只能把你‘请’回家里做客来让他看看我的诚意了。”
段绒刚才哭了一通,现在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他,有些没搞懂,把她绑走,她哥哥会看见他的诚意吗?
她哥哥只会把他打成筛子。
周难何其聪明,也不点破,段绒没有想通的,正是他的目的,把段绒带到他的地盘,段继尧不来也得来,而出了西南的段继尧,想必也就没有那么难对付了。
周难诱哄她,“你就当出来旅游散散心,你从小有出过芒山半腰的房子吗?”
段绒看他一眼,很认真的说道:“我当然出去过,我哥哥带我去过很多地方,还有,如果我没出房子,怎么可能会遇上你。”
你这个绑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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