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香秋海棠</h1>
周难和段绒在火堆边扎了树枝烤鱼,阿四吊起小锅,倒了脱水蔬菜开始煮汤。
她坐在小马扎上,轻轻哼着歌,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每日在车子里颠簸,卷起裤腿在河里摸鱼,迎着清风在火堆旁哼歌。远离了高高大大的房子,每一天都比昨天更为新鲜。
就是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段绒咬住下唇,又有些苦恼,看了身旁的一眼有些担忧。
段继尧是什么性格,段绒最清楚不过,他年纪尚轻时便坐镇段家,靠的就是说一不二的铁血手腕,周难敢在芒贡动手,就是摆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算不杀了周难,恐怕也要剥了他一层皮。
周难感觉到她情绪一时好一时坏,大约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舀了一碗蔬菜汤递给她,朝她一笑。
香甜的蔬菜汤加上周难的笑容,这汤得有迷魂效果。
段绒小口小口的喝着,暂时把恶龙哥哥抛诸脑后,悄咪咪的看了周难一眼,大不了她到时候向哥哥恳求一下吧,让周难入赘怎么样?
周难可不知道她心里想到了这么远,等她喝完了汤,夹了一块鱼放进她的碗里。
烤鱼香酥可口,段绒理掉鱼刺,嗷呜就是一大口。
晚餐过后依旧要赶路,周难换了阿四,段绒依旧坐在后座,她看着远方,金乌西坠,暗蓝色的夜幕侵蚀了天空。
伴随着车身的晃荡,段绒慢慢睡去,周难从后视镜里见她睡熟,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老板!”
周难将手机拿的远些,听那声音渐小了,方才重新开始说话。
“约定的地点,五点的时候准时到。”
电话那头的小靳有些委屈,老板去西南谈生意,只带了阿四不带他,好不容易联系他,多余的话也不和他说。
周难生怕吵醒了段绒,吩咐小靳后挂断了电话。
夜风呼啸过草地和丛林,这一片土地,养育了勇敢无畏的子民,也滋生了黑暗颓靡的恶之花。
周难开着车大灯,两束强光之下,野草随风摇曳,他百无聊赖的,望着车窗外更远处的黑黢黢的山脉,起伏着的,好似兽的铁脊。
后座的段绒和阿四各据一角,周难透过后视镜看段绒,她盖着一条毯子,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睡的很香甜。
远方隐隐传来马达的轰鸣声,野草低伏,段绒被这巨大的声响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周难拉开车门,他逆光而立,段绒还没有适应光亮,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眼睛。
“要背还是要抱?”他张开手问她,段绒还没有醒神,手下意识的伸过去环住了他的脖子。
周难将她抱起来,走到直升机边将她放下,托着她上了机。
“小姐你好!”
段绒让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了一跳,看着坐在驾驶座的机师,点了点头说道:“你好,你好。”
驾驶飞机的正是小段,他是个十足的话痨,话起了头就像水库起了闸似的,恨不得一口气倒个干净。
周难看了他一眼,暗带威胁的眼神让小靳吞了话头,阿四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戏。
直到螺旋桨再次旋转起来时段绒才完全清醒,噪声太大,她凑近周难的耳朵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周难撩起她的一束长发,笑着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段绒也不多问,看着舷窗外也没有了睡意,不知过了多久,橙黄的太阳从海平面上一跃而起,她想起从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绝望的男人带着死去的恋人要飞越广袤的撒哈拉沙漠,天际也是这样的昏黄。
地面上的河流好似一条碧绿的绸带,这是哪一条河?
是波澜壮阔的澜沧江,还是怒啸奔腾的萨尔温江,抑或是繁华喧嚣的湄南河。
他们的终点会是哪里呢?
我这几天腰疼,躺在床上动不了,实在抱歉。
电影是《英国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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