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光荣的婚约</h1>

    罗杰找到他时，谢尔盖正仰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上衣开了两颗扣子，左手松松捏着一张黑天鹅面具。浑身弥漫着欢爱过后的特殊气味。

    “看来阁下今晚收获颇丰，”少年弯腰钻进车厢，不忘笑着揶揄他，“还站的起来吗？”

    谢尔盖没好气的横他一眼：“那个蛮子呢，找到了吗？”

    光荣婚约（the  glory  marriage）订于光荣战争的最后一年（新历211年），一月中旬布鲁斯·威尔逊·拜安与占领帝都的总督们签订《蒙布赛尔协议》，各自退兵。四月布鲁斯在拉法斯大教堂加冕，成为帝国唯一且合法的新君。同年十月，谢尔盖·威廉·拜安被加封为嘉琳公爵（Duke  of  Galin），妻之以哈塞克鲁斯总督之女。

    为了稳定南部局势、争取军方支持，新帝毫不犹豫的背弃了四百年来皇室联姻的传统——不婚贱血，将年仅五岁的亲弟弟当作彩头抛了出去。总督之女？那不过是个血统低贱的蛮子。

    此事是公爵阁下的逆鳞，罗杰当即收起笑意，脸上流露出愧色：“我很抱歉，阁下。”

    哈塞克鲁斯天高路远，帝都能打探到的情报实在有限。目前他们只知道准公爵夫人二十有一，身材颇为高挑，肤色也不似帝都的贵族少女如雪清白，而是较深的小麦色。虽说每年都有画像送进御庭，但那经过了重重润色，与真人有几分相似很不好说。

    谢尔盖烦躁不已：“贱人——”竟敢将一国公爵逼迫至此，拜安家的儿子竟不得不向一个流着蛮人之血的女人低头！

    罗杰耐心等他发泄完情绪，试探着开口道：“我能理解阁下的愤怒，但是阁下，请相信我，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说从前大家还能对皇帝与公爵的兄弟之情粉饰太平，自从罗莎蒙德公主出现，布鲁斯对其弟的不满已经昭然若揭。

    陛下在位一天，公爵就一天不可能迎娶他国公主取得外援。既然这样，何不暂退一步，先生下继承人再说？

    谢尔盖脸色虽然难看，毕竟没有立刻反驳。罗杰松了口气：“何况，您也可以借此向南疆诸省示好。”

    南疆历来是帝国君主的心病。威廉大帝挥师横渡内海时南部还是一盘散沙，二十多个民族此消彼长、彼此争斗着生活在那里。他们天性好斗，狡黠又悍勇，哪怕已被归入版图一百余年，也不曾真正心悦诚服。

    少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总督可不是领主。（Generals  aren't  lords.）总督由皇帝直接任命或裁撤，他们只忠于皇帝。”

    马车粼粼，罗杰识趣的闭上了嘴。

    夏园里，小公主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侍女们随侍入浴的请求。她不知应怎么解释衬裙被撕破的事，也不敢确认那些比她稍大一些的姑娘会不会从身体的异样看出什么。

    分明洗了十多次手，仍觉得哪里怪怪的。罗莎蒙德抱着膝坐在浴缸里，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羞耻，两颊chao红。

    “真的不行？”一闭上眼，某个贱呼呼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畔，“那就用手……”

    “用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