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4.樽中饮不空</h1>
谢家父母尚在广陵避暑,于是家中上上下下,都交予谢妍之手。她放完灰鸽回自己的小绣楼时,阿晚尚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缝着绣绷子。
阿晚失爱,整日里强颜欢笑的样子她看不得,便带着阿晚日日出去胡闹,钓鱼摸虾本就是谢妍所擅,总算还能叫阿晚开怀一二。她存着打趣几句的心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戳阿晚的腰,可刚走到阿晚身边,阿晚却弯了身子,掩唇轻呕起来。
谢妍连忙去顺她的背。已快入夜的时辰,阿晚的腹中空空,只是一个劲地往外泛酸水,艰难地吐出几口水来。
“这是……怎么了?”谢妍问,她心中隐隐有了个骇人的猜测,然阿晚年纪还这样小,应当不会是怀了娃娃罢?
阿晚病歪歪地窝在榻上:“大抵是吃坏了肚子……”
她想到先前那个揣测,坚持要延医问药,老大夫一路顺着水边游廊走来,两侧束小鬟的侍女开道。把脉一搭,神色凝了下来。
“这脉象滑如走珠,恭喜夫人,有娠了。”
他口中称的恭喜,然姑娘待字闺中而遇喜,纵然如今朝野上下风气开阔,也是惹邻里间议论之举。
谢妍眼中仿佛只见得大夫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便有昏过去的冲动。
屋内已摒退左右,只余下她们两人。“是不是程惊秋?”她还是决意要在自己气死之前先盘问一句。
面前稚弱的少女绞着袖子,一张透白的小脸羞惭成浅红色,紧紧抿着唇,终于默然点点头。
或许是夏意燥热,她竟有撸起袖子将程惊秋拖至暗巷一顿乱棍暴打的冲动。
老大夫坐在驴车里颠簸着,心道商贾人家果然家风不严,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腌臜,竟闹出了这等丑事。
他兀自唾弃着,忽而驴鸣一声,便戛然而止,撩开车上布帘的是个面色深黑的大汉,他未见过这般军官服色。
“将军您……这是何事?”他抖抖霍霍地一作揖。
那军爷只是问他,谢家门里出了什么事,要劳动他大晚上上门问诊。
老大夫自然不敢不答,落豆子一般说道:“这,倒不是甚么重疾,只是……唉,说来不好听,是谢家姑娘有孕了。”
驻守在谢家对面的金吾卫副将皱紧了眉,转身对手下摆了摆手,又吩咐大夫道:“若是教末将听见什么妨害姑娘清誉的胡沁,定然不会与你客气。”
世间人与事最常有的是当局者迷。如大大咧咧,素来用脚做决定的阿晚,此时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未婚而有孕,左不过两条路子,要么择婿成婚,一张盖头遮了旧事。若不然,便趁月份尚浅早早结果了,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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