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个大转弯处,从右侧的小路口也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坡太长,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从橙色头巾判断,是个女人。
柳魁和柳川像打了强心针一样,不管不顾地往下跑去。
十分钟后,柳川一身是雪地滚到了罗春菊面前。
——
柳侠不停地看表,十分钟,十五分钟,十八分钟……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景永强冻得在山路上来回跑,不时就嚷嚷两句,他冷了,他想回家去。
柳侠许愿会给他买很多军大衣,又哀求了他好几次后,便不再吭声,那个大嫂是个热心人,这个男人……
柳侠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景永强没有真的走,柳侠不知道他是还惦记着自己许诺的军大衣,还是他其实是嘴硬心软,也或者是怕那个大嫂骂他。
不过即便如此,柳侠还是希望他留下来,有个人在,柳侠就觉得有点希望,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他真的非常非常绝望。
“哎呀,冻死咧冻死咧。”景永强又开始嚷嚷,“再不来人,我就真走咧。”
柳侠在心里数着数,又捏了十二下腿,够二百下了,又开始捏脚。
被挤压的时间越长,肌rou坏死的概率越大,柳侠增加了按摩次数,希望尽可能保住自己的腿。
景永强叫起来:“哎,你咋不说话呢?你没事吧?”
柳侠说:“我一天都没喝水了,有点渴,不想说话。”
景永强说:“你那汽车上不是有雪吗,你吃雪呗。”
柳侠“哦”了一声,把捏脚的数目给忘了,然后从头又开始。
昨晚上可能是太紧张了,他完全没有干渴或饥饿感,今天早上开始有点渴,但他只是吃一点雪润润嗓子,他看过一个荒野求生的电影还是电视,上面说,雪非常容易带走热量,低温环境中,如果没有短时间内获救的把握,保持体温很重要。
他体温到现在都没有问题,两只脚都是热乎的,但早上那会儿他还不知道自己今天能不能遇到人。
现在,他在心里数够了一百下后,慢慢坐直,捏了一小撮雪放进嘴里。
景永强小心翼翼地来到悬崖边,柳侠可以看到他的头部,他说:“我忽然想起来咧,你这个车这么大,肯定可沉,就算俺婆姨叫了人过来,咋给你弄上来啊?”
柳侠的心呼地沉了下去。
见到人罗春菊和景永强后,他就觉得自己肯定得救了,根本没想过具体的救援方案,景永强这句话提醒了他,在这种高度危险的地方救人,需要专业的工具和专业人士的指导。
他脑子里乱了好几秒,才问:“你们村有当过兵的人吗?”
当过兵的人,哪怕没亲自参与过救人之类的事情,至少通过其他途径见过比较多的特殊情况,由这种人参与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有点希望。
景永强说:“当兵都是城里人的事,咋可能轮到俺呢,俺们村儿一个认识字儿的都没有。”
他本来是个特别怂的人,刚开始,就算柳侠处在这样的境况,他跟柳侠说话也畏畏缩缩,只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话多了起来。
柳侠强压下心里重新升起的恐惧,说道:“不认识字没关系,只要他们能多带点结实的绳子过来,想办法把车子先拉住,减轻点下面这棵树的压力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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