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老棉袄站在上屋门前,手里拿着大烟袋锅:“小凌,小侠咋样了?”
柳凌说:“伤口长得挺好,医生是出于保险的考虑,让再坚持两天再拆线。”
他是前天,也就是柳侠住院的第九天,早上看着医生给柳侠换好药后离开医院回荣泽的,昨天在荣泽等了小萱一天,今天起大早回来,比当初计划的晚回来了四天。
医生原来想第九天或第十天给柳侠拆线,柳凌也想等拆了线再离开,所以才会坚持到前天,但前天医生给柳侠换药时仔细看了伤口的愈合情况,又综合考虑了其他因素,比如,柳侠的伤口当初耽误了近四十个小时才缝合;伤口太长;每次换药时还要拆装夹板等等,决定推后几天。
曾广同叹了口气:“那您伯您妈搁家还得着急,幺儿也得再多遭几天罪。”
柳凌想到柳侠几乎纵贯整个小腿的伤口,又想到住在荣泽,每天眼巴巴等着柳侠回去的柳长青和孙嫦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胖虫儿马上要进行期末考试了,晚上没过来,餐桌上就小萱一个小孩子,却好像多出了一大家人,热闹得不行。
小家伙说话还是跟小时候似的,慢慢悠悠,曾广同和程新庭、江帆却听得不时大笑:
牛三妮儿的哥哥嫂子们“做贼的不打,三年自招”,因为偷的那五十元钱和银耳环分赃不均,两兄弟和妯娌不时就要对骂一场,然后互相揭底对方所做过的缺德事,每次都会引来大批观众,他们家附近经常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四五年级的混合班写作文,一个叫牛帅超的抄一个叫张宝玉的,把人家爹的名字都给抄去了,牛帅超他爹就和他妈打架,一直打到张宝玉家,被张宝玉他爹拿着锨一直追到弯河。
柳瓜瓜的一岁生日,柳若虹觉得弟弟没有头发,不能在小鬏鬏上绑花,实在太可怜,就想在柳瓜瓜的小鸡鸡上绑一朵,柳瓜瓜用尿一炕地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
大家笑,柳凌也会跟着笑,可等人都走了,小萱也睡着了,柳凌的脸上就只剩下了茫然和惶惑。
他看不进去书,也睡不着,靠在被子上发呆。
在柳岸刚刚发现是白血病住院治疗的时候,他曾经因为柳侠和柳岸的亲昵行为产生过怀疑,但很快自己就又否定了,否定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同性恋非常少,他觉得不可能那么巧,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在自己了解了这方面的事情后,马上身边就都成了这种人。
二是他觉得柳侠和柳岸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比一般人浓厚亲密,在柳岸随时可能永远离去的情况下,柳侠和柳岸表现出对彼此的特别眷恋是正常的。
三是他记得柳侠和周晓云谈恋爱时,柳岸和周晓云的关系非常好,柳岸一直在努力促成柳侠和周晓云的婚事。
四是柳侠和柳岸的亲密表现得太坦荡了,坦荡到让怀疑者觉得自己的内心狭隘Yin暗,尤其是柳侠,他说自己想猫儿想到要死的时候,就跟小萱和柳若虹说想爸爸、小雲小雷说想吃红烧rou一样理直气壮。
而柳凌,在长期的朝夕相处中习惯了柳侠和柳岸的亲密,再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
可是这次在洛城医院,柳侠和柳岸之间的互动,让柳凌感到心惊。
柳侠需要在床上解决一些必须的生理问题,以柳侠和柳岸从小到大同居一室同床共枕的经历,柳侠对这种事应该很坦然才对,可这次,柳凌发现,柳侠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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