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松开白檀大步走过去,拿起来翻了翻,不过片刻便又随手丢了回去:“先前贵妃送了消息过来,司马玹还有援兵可用。眼下秦国见无利可图已经退兵了,料想他是要调荀渊来都城。这军报比往常晚到了几日,可能荀渊早已出发了。”
白檀毕竟对朝中之事了解不深,想了想道:“我只知道荀渊镇守西北一带,陛下何必大老远地调他来?”
司马瑨道:“颍川荀氏一族世代忠良,不涉足皇室纷争,荀渊自然也不例外。司马玹在都城和周边的势力都因为庾世道的叛乱而受了折损,如今会用他一点也不奇怪。”
白檀不禁拧眉,这么看来还是挺难对付的。
顾呈插话道:“殿下也不用担心,毕竟荀渊远在边疆,到都城至少要几个月,早着呢。”
祁峰也点头附和:“就是,那时候说不定都改朝换代了。”
司马瑨冷冷瞥他一眼,祁峰立即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讪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边疆离都城是远,可他们要是走叛军所走的那条路的话就会快许多。”
白檀细想了一下:“这条路快是快,可也会像之前的叛军那样在长江对岸止步,他需要人相助才能渡过长江吧?”
祁峰拍了一下大腿:“属下现在就带人去江边堵住姓荀的小子!”
白檀白了他一眼:“你堵他做什么?荀渊又不是叛军。”
祁峰正积极着呢,被她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不禁有点冒火:“白菩萨,你到底帮谁啊!真是……”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司马瑨正幽幽地盯着他。
“没错,你不能去堵他,否则本王就会被定为叛逆,正好让司马玹有借口对本王出手。”司马瑨顿了顿又道:“不仅不能堵他,你还要带兵去接应他渡江,保证他顺利到达建康。”
“……”祁峰觉得人生越来越艰难了,殿下宠白菩萨已经宠的丧失理智了,心好累啊!
司马瑨倒是丝毫没有这自觉,待祁峰和顾呈一离开,便伸手揽了白檀到身边:“明日我就送你回东山吧?”
白檀忽然想起他问这话已经好几遍了,终于觉出些不对来:“怎么,你这是有什么打算不成?”
司马瑨知道瞒不过她,点了一下头:“司马玹关城门就是想逼我出手,好给我定个叛逆罪名正大光明地除了我,或大或小,迟早都会有一战,你待在营中不方便。”
白檀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你知道此次若是败了,你就是乱臣贼子,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司马瑨很清楚这话的分量,揽紧了她,垂眼“嗯”了一声。
白檀又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那你还叫我走,走去哪儿不是一样,你若是叛逆,我能有好日子过?”
司马瑨蹙了一下眉,拉下她的手叹息:“竟然已经赶都赶不走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白檀眼角抽了一下。
晚上这一觉睡得很好,结果第二日一大早白檀又是被吵醒的。
这次却不是因为士兵们的Cao练,而是因为城头上又传来了高平的呼喊。
司马瑨自然早早就起身去训兵了,不在身边。她起身穿戴,走去帐门边,挑开帘子看出去。
天气不大好,明明是暮春时节,却起了很大的风,高平在上方重复着近日来每天都会说的那番话:“陛下敕令凌都王即刻率军回营,否则以叛逆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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