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兄韩游邪邪笑着,轻佻地说道:“几日没见妹妹,怎么瘦成这样,是想汉子想得痴了么”。又亲自摘下那花儿,诱哄着汀娘:“妹妹是想要这朵花儿吗?”
话说那饿了几天的人,哪有素日机智。汀娘眼巴巴瞅着那朵大花,连韩游说什么都没在意,一心想着把它吞下肚去。韩游见状,又从自身荷包里倒出几颗糖果儿,看得那汀娘的眼都直了。
汀娘虽然厌恶韩游,却舍不得那花那糖,见韩游眼错不见,就想一把抢过来。那韩游却猫撩老鼠似的,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自家轻轻松松,倒累得汀娘气喘吁吁,摇摇欲坠。
韩游见汀娘再无力气,就嬉笑着把那花也塞进荷包,将荷包放在身下亵裤内,要汀娘自己来拿。汀娘不愿,又饿得肚里像有几只猫爪子在挠,难受得紧。
那韩游见汀娘还在硬撑,嗤笑一声,喊来人烧了这院里花木,又叫人搬来一席酒rou,兀自在那里吃喝。汀娘见连最后的吃食都没了,又有那酒rou味儿直冲鼻子,勾得肚内馋虫一个劲儿地叫。
韩游见天色已晚,叫人收了酒rou,连一块骨头都要捡走。又让几个粗壮婆子看住汀娘,不得让她进一粒米。
那婆子们见韩沁不知为甚,被韩家放弃;这韩游举人隐隐有未来家主的趋势,哪个不上来奉承。直直又饿了汀娘两天,直往嘴里灌水,却是连一片叶子都不让吃,还往嘴里塞了手帕儿,防着汀娘自尽。
那汀娘已饿得卧床不起,全身无力。这日,韩游又来,又带一桌酒rou细点,都热得喷喷香,还让人用扇子扇那烤鸡上的香味,诱着汀娘垂涎。
韩游再打开荷包,却是满满一包汀娘最爱的枣泥山药糕,也是热乎乎的,诱得汀娘直咽口水。
想着哥哥不知何处,自己也不知是不是父亲的亲生骨rou。又见这段日子,平日里唯唯是从的婆子们对自己各种折磨,污言秽语,还不如自尽了才好,可又被人看住,动弹不得。
今日见这韩游不怀好意,汀娘已是心存死志。韩游见这汀娘不上钩,就掰碎那糕,一块块往汀娘嘴里塞。那汀娘早已满嘴口水,那糕化在嘴里,已是顺着食管淌了下去。
话说这久饿之人,见了食物,不提心中怎么抵触,那胃最先是投了降。韩游一块块喂着,汀娘也一嘴嘴咽着,眼泪却簌簌地流了下来。
韩游勾唇一笑,用手揩去那泪,跨上去就要行那事。周围婆子们早知趣地溜走,只有汀娘在呜呜哭泣。
☆、第18章 府衙论乾坤
话说陶大官和韩沁商议完毕,韩沁去寻找陶氏的老仆,陶大官洒下金银,派心腹去搜集患有色盲病的人家的消息,准备供词。
那南县县尊先后接到两张状纸,第一张是韩家说是要送嫡女汀娘到舅家,人却没送到,陶家拜访韩家也寻不到汀娘,陶家告韩家无故软禁外甥女;第二张是韩沁告韩游谗言父祖,混淆血脉,以庶为嫡。
由于韩陶两家都是大富之家,又爆出后宅红杏,整个南县的闲汉都围在县衙听审。
眼看将要开堂,南县县尊却急得满头大汗。原来这方县尊,擅长书画金石,对这断案刑狱,却是一窍不通。自家养了好几位刑名师爷,才使得县衙不出大错,若要让他当堂审案,却是赶鸭子上架。
这“看朱成碧羹”名头甚响,堂下又是黑压压一片,唬得方县尊怯起场来,跌倒在后堂,推个生病。那刑名秦师爷见主家赖着不起,只得散了场子,把状纸上交府衙,请那素有青天之名的冯府尊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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