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说点什么，就在夏胤lun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吞了回去。

    他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想通了里面的蹊跷。那粥肯定是冯杰生自己做的，就不知是存了什么心要说是买的。

    嗯，估计和lun叔脱不了干系……因为憋了笑，蒙羽说出口的话就带上了奇怪的鼻音：“那冯大哥你在这儿，我先走了哈，lun叔明天见！”

    夏胤lun好整以暇的挥手：“宝贝儿慢走。”

    没过几秒钟，门外骤然传来一声极具穿透力和爆发性的大笑。冯杰生的嘴角轻轻抽了一抽。

    ***

    其实拿起汤勺的时候，夏胤lun感觉已经又饿了。流质的食物经不起消耗，离上一顿饭也的确隔了不短的时间。舀起南瓜粥就往最里塞，狼吞虎咽起来很有风卷残云的架势。

    “……饿了？”

    “是啊。”夏胤lun大大方方承认，“我口齿比较伶俐，杰生你不要奇怪。”

    口齿伶俐……没来由想到某些不那么单纯的方面，顿了几秒，冯杰生还是想纠正他现在吃饭的习惯：“阿lun，你吃慢点。”

    夏胤lun挑眉：“这都归你管？”

    冯杰生好言解释：“不是归不归我管，但是吃饭就该细嚼慢咽。虽说是粥，但这样才能让食物得到充分的消化。而且唾ye还能够分解一些有毒有害的物质，又能够中和胃酸，提高胃黏膜的屏蔽作用……”

    洋洋洒洒又是一大段话下来，让夏胤lun盯他好几秒，才揶揄道：“看不出来，杰生你还很有唐僧的潜质。”

    这话甫一出口，不仅是冯杰生，连夏胤lun自己都禁不住愣了一下。

    突然有些微微的出神。

    脑子里浮现出的是更早一些的场景，离现在也有七八年了。念大学的侄子夏容宇因为要做一篇关于影视和文化的报告，专程要他帮忙找了这系列影片来看。那时夏容宇与他这个叔叔还很亲近，于是他也被拖去看了一遍。

    夏胤lun记得那天在公司的放映室观看时，冯杰生也在场。还是初出学校的年轻人，与夏容宇很谈得来。

    他也不过是随口说了几句，就被侄子用“叔叔你也不老嘛，怎么就跟唐僧一个样了，再说这些话不用你讲我也很明白。”来打发。

    男人片刻的失神引起了冯杰生的注意，青年不经意般脱口而出：“看来你和容宇真不愧是叔侄，这么有默契。”

    太过明显的试探让夏胤lun眼皮一跳，选择装傻：“容宇？叔侄？哦，我知道了，是你以前那个老板的亲人？”

    “……嗯。”

    迎向冯杰生狐疑的视线，夏胤lun试图表达自己的遗憾：“看来杰生你老板是个很不错的上司，不然也不会被你这么念念不忘。”

    “……的确很不错。”冯杰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一大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夏胤lun甚至还在睡梦里，冯杰生已经来了。因此睁开眼睛看到沙发里的人影，夏胤lun吃了一惊。

    “来了？”扶着额角坐起来，他问得轻描淡写。

    没有透露一点昨晚冯杰生离开太干脆而带来的莫名失落，和就算再不想承认、再难以察觉、在吃惊之余也着实存在的欢喜。

    他没想到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冯杰生给予的照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男人通常是不可以依靠什么的，像现在这样尤其难得。什么都可以依托给人，在忽略掉失去掌控的虚无感后其实很美好。

    当然，偶尔还是会感到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