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更换床单,被窝里似乎还有周锡兵的气息,熟悉的味道给了她些许安慰。撞红是不吉利的,撞红的男人会走霉运。走了霉运以后要怎么办?必须得想办法化解,不然霉运会一直跟着这个男人。
王汀捂住了嘴巴,颤抖着手去点鼠标,搜索撞红的破解办法。网上提供的方法都温和的很,除了有点儿无聊以外,王汀没有看出任何血腥残酷的方式。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她不该去这样揣测一个十四岁少女临死前的遭遇。李晶那时候还小啊,才不过十四岁,她怎么会承受这样残酷的命运。
这一瞬间,王汀甚至希望自己是出于嫉妒才会想出这些事情来。她的内心得多龌龊多肮脏,才会如何残忍地编织那个她不曾谋面的女孩的遭遇。李晶是主动赴约的,她赴的是个死亡之约。也许对方起初并没有想要杀她,但是李晶激怒了对方,她来例假了,对方撞红了。也许刚好是那个时间段,对方的运势不太美妙或者即将面临人生重大的转折,为了保险起见,他对李晶下了毒手。
据说在一些地方有吃还没来得及生下来的婴孩的习俗,因为这样可以壮阳。还有一些人信奉处女采补,认为这样可以增加自己的运势。
王汀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她想到了王函跟自己说的修行之人的看法,女性来了例假以后,就是破了身子,不干净了。月经血在传统习俗中,一直被认为是污秽之物,会让男人走霉运的。
这个人认为的干净的处女,会不会就是还没有来例假的小女孩?来了例假之后,女孩的身子就破了,就不干净了,反而成了累赘。
王汀在被窝中翻滚了好久,依然没有办法入睡。她咬咬牙,重新开了机,给周锡兵打电话。等到电话拨出以后,她才开始后悔,不该打扰他的,他昨晚上同样没睡好,应该早点儿休息。
没想到周锡兵接电话的动作非常快,他几乎是在电话铃声刚响起的时候就接听了手机,轻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王汀清了清嗓子,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觉。”
“噢,没什么。”周锡兵轻描淡写道,“跟我们所长打了电话,有点儿事情要交代。”
周锡兵没跟王汀说实话。他的确是打了个电话,但不是打给派出所,而是打给了分局刑侦队的老邢,老邢正在调查小贝贝被杀一案。分局方面一直还没有找到有力的线索,如果始终无法取得突破的话,这桩案子最终大约也只能以意外事故结案。
与王汀从安市乡下小孩溺亡案中获得灵感一样,周锡兵也在这桩案子中得到了启发。也许小贝贝的死亡也是一种替代,有人想用小贝贝的死去替代自己的孩子。他给老邢打了电话,让他留心老小区附近是否有人家中近些年有孩子死亡。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也许这个人并不是小区的常住居民,他(她)完全可能是当时过来拜年或者是做其他事情的。这样一来,即使后面警方将附近都翻了个遍,走访再多的人家都没用,因为他(她)的常住地并不是这里。
跟老邢通完电话以后,周锡兵的心情依然沉重。无论是去年夏天溺亡的小鹏鹏还是今年正月被乱刀捅死的小贝贝,他们都只是天真无辜的孩子,他们甚至什么都不懂,就沦为了成.人自私残忍之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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