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听说过,会耗空身体,可不会让人疯掉的……”
崔季明确实不知道。
阿史那燕罗本来不愿意说,但是显然事已至此,他或许也想试探,继续道:“我是怀疑过好几次,查了他身边的人很久。那时候贺逻鹘也没有特别理智不清,也怀疑过身边的几个人,我们联手杀了三四个人,可没过多久,外头对于他受人蛊惑的传言越来越盛,他认为是我用这种手段毁了他的名誉,又加之查不出真相,他跟我翻脸了。那之后,他就继续沉迷于此,我也再无权利插手处置他身边的近臣。”
而且以脱离本质、自我理解的法家思想对境内,以道家思想对待自己的行事……?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只可能是殷胥做的。
然而那时候殷胥还只是端王啊。
这会不会是殷胥跟他所说的“数十年边疆无犯”的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而且那时候应该是言玉与突厥关系割裂,他后脚就派人□□足去,算来埋伏了近五六年。以贺逻鹘的谨慎,或许有不少人都死在了靠近他的路上,然而还是有人达成了这件事,甚至可能在靠近贺逻鹘之后,占下他身边的整个官宦集团。在贺逻鹘向伺犴身边派杀手的时候,他是否知道身边那些引导着他的杀手已经伏低做小好多年了?
这事儿越想越有可能。
殷胥既然当年能埋下那么多手,不差这一手。
贺逻鹘不能死透,而是被钳制。一旦贺逻鹘提前死了,突厥还不像今天被耗空,体量仍然能给大邺重击。之后如果阿史那燕罗上位,他不够Yin险狡诈,却也不像贺逻鹘那样有可以突破的弱点,又是主战派,拿着那样体量的突厥,一定不会要几年前内忧外患的大邺好过。
大邺之所以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被突厥南下入侵,再来五胡乱华那一波,大概就是因为殷胥不但有南突厥伺犴这一屏障,还有挂在贺逻鹘脖子上的一根绳。
她觉得自己要晕了。做个皇帝,要提前想这么多事情么!
只要一点点决策失误,可能三年前就挺不过去啊……
而且大邺是不太主动向周边发起战争的,贺逻鹘后头那牵绳的宦官再拽着他来南下打仗,大邺也好有理由反击。只是伺犴被杀或许殷胥没能预测到。
怪不得殷胥这么胜券在握……
崔季明感觉自己裹在衣服里头的卷轴都发烫。
妈的,殷胥整天这脑袋瓜子里都转的些什么,一半用来放着这些复杂的家国天下,另一半就装着撒娇服软爬上床和小黄书是么!他的那半个思考出这些计谋的脑子难道就不会鄙视自己的邻居么?!
崔季明心里信了,却不能让阿史那燕罗信,她道:“我不知道。但我也不觉得贺逻鹘身边有了个言玉之后,他的心机还容得下其他的细作。你总不能突厥出了点什么事儿都让我们大邺来背锅吧。要真是有那么神,何必帮伺犴立国。如果这样,我们直接毒杀了贺逻鹘就是了,我何必再来找你,何必各地大军都汇聚在此。”
阿史那燕罗眯了眯眼睛。他确实一直手里没有证据,这些只是猜想,因为他对于大邺皇帝的手段了解的不多,想的也没有崔季明那么深,看她一脸确实不知道的样子,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开口道:“所以,你可以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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