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眼中的光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华胥并不老，妖族是不会老的，只要还有一丝法力，化形对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所以楚天一不明白，不就是原型老了一些吗？那又有什么妨碍，反正华胥是燧人的妻子，又苦苦等候他这么多年，燧人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嫌弃华胥。

    楚天一不明白其中的感受，女娲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拉着华胥的手道：“也不至于此，我们已经有了方法，会让燧人以人体入道，你们还会长长久久下去的！”

    华胥已经心存死志，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劫后余生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无限期许让她当即热泪盈眶，痛哭起来。

    女娲见她难过，也是心下伤感，不由跟着一起落泪。弄得楚天一在一旁挠头，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女人的想法。

    华胥大哭一场，心情好了许多，对楚天一和女娲道：“两位回去忙吧，燧人这里有我看顾，待他降生，还劳烦二位帮我投胎。”

    华胥虽然老了，但是修为仍在，看护个人族妇女小事一桩。

    女娲应下，便带着楚天一往回走。见楚天一还是个懵逼脸，忍不住轻笑一声，开口道：“你是不是感觉华胥太傻？”

    楚天一是这么感觉的，但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嘿嘿一笑。

    女娲摇头叹道：“一看你就没有尝过等待的滋味，根本不知道其中辛苦。华胥只存活在燧人的记忆中，如果他得道，华胥已死，燧人只能感叹生命无常。但若两人相处一段时间华胥再死，她倒是能如愿了，燧人余后的时光却只会和她如今一样痛苦。华胥等的太久，尝够了这种滋味，所以她宁愿自己先死，也不愿燧人复活后与他恩爱一阵再死。”

    “给人希望，又叫人绝望，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望着感叹不已的女娲，楚天一不知怎么，电闪雷鸣之间忽然想起了孔宣。他之前决定自己要尝试一下跟孔宣谈恋爱，可是好像并没有付出生命实际行动……

    而且那天陆压说自己看不上孔宣，孔宣虽然生气，但也没有辩解。当时楚天一忙着尴尬没空深思，如今想来，难道孔宣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吗？

    自己于孔宣，算不算给他希望又叫他绝望呢？

    楚天一呆愣愣的，根本听不见旁边女娲在说什么，直到女娲提高嗓音，他才回过神来，抱歉道：“您刚刚说什么？”

    女娲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又重复：“我说华胥和燧人，命中注定无子，不若等他们长大，就把我哥哥投进去？”

    说完，女娲又一拍手自说自话道：“那到时候我再做个假身，与哥哥成婚，岂不是风宓也能复活了？！”

    楚天一：“……”

    望着喜不自胜的女娲，楚天一心道：您想的可真远，燧人还没出生呢，你都想到他的孙女辈了。

    告别女娲，楚天一回到宫宇中，感觉自己有些无所事事。

    想要出去溜达一圈，却不知怎么走的，竟走到了孔宣闭关的屋外。

    楚天一不是个矫情的人，既然都走到了他也不会再回避离开。干脆在孔宣窗户根底下盘腿坐好，拿出小菜和醴泉，畅饮起来。

    孔宣虽然对外说是闭关升级修为，但其实不光如此，他还要顺便换一下毛。所以楚天一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修炼，而是在照镜子。

    孔宣最近有点愁得慌，他本来毛色就杂，是黑黄相间的，怎么最近变毛变的还越发杂乱了。望着自己身后光秃秃的几个长尾羽，孔宣又有些自卑。依照楚天一喜欢看脸的肤浅性格，万一以后更不喜欢自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