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二小姐有关。”
徐朝雨本来行十,卢嵇把她接回家去之后,说她再不是徐家的小姐,而是卢府的二小姐,下人们就都跟着这么叫了。
江水眠接过信来,竟然看到信封上发信的地址,是南开大学,她愣了一下,打开信往下看。
鲁妈道:“二小姐虽然有时候说话做事幼稚了些,可那些年读的书却半点没忘。她有时候也做些文章,老爷看了觉得不输当年,就找人刊了这些文章。南开大学那边便来了这封信,想请二小姐做客座讲师。”
江水眠有点恍神:“三四年前也有大学请过朝雨姐姐吧,我记得是燕京大学。”
鲁妈也有些伤感的笑了:“正是。当年燕京大学没能去,近日却是新建的私立南开大学来找的。今日,老爷就是想请太太送二小姐去大学一趟。二小姐这样估计没法讲课,但南开大学寄来不知道多少封信件,也算是诚意与缘分。就算二小姐不能去授课,也该当面道谢才合适啊。”
江水眠点了点头:“我懂了。”
她三四年前刚到卢家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徐朝雨。
那时候的她还不是现在呆呆傻傻的样子。
江水眠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大概是1919年六月八日前后。
她从栾老安顿给她和宋良阁的宅子出发,卢嵇接她去卢府住两天,她离了宋良阁,顶着短发,穿着短褂上了车。
卢嵇上车问道:“我的信你都有收到了?”
江水眠心道:是你那些废话连篇,连北京城内怎么卖萝卜都要写半张纸的信么?
江水眠那时候刚见他,心里也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只憋出一个字:“嗯。”
卢嵇如同一个网聊几年终于面基的基友,竟也说不出什么来,像是一个叔叔跟远亲家的小朋友想强行拉近距离:“唔,那你现在是不是跟他学的很会打了。”
江水眠想了想,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宋良阁那样接受她的没大没小,便转过头来,轻轻笑道:“还好我就学了一些。”
卢嵇摸了摸鼻梁:“嗯……你最近不要老出门,要想去哪儿,我让人开车送你。最近世道乱的很。”
江水眠:“是因为学生运动么?我听说‘六三’的时候,北京这边政府抓了几百人,闹的事情很严重。”
那是1919年,五四的风刚刚刮遍中国。
卢嵇叹气:“这几日天津也要闹工人大罢工,所有人都很紧张。周梓玉都对他们捉学生的事情提出抗议,群情激奋,我只是希望别出大事。天津总商会昨日刚刚打电话到北京去……”他说到一半住了嘴。这是外头都不知道的一件大事,竟这样随意的就在江水眠面前说了出来。
他转过头去,江水眠歪头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卢嵇自打北上这几年,一直在防。防石园里所谓的兄弟姐妹,防保定的大小军官,防政界租界心怀鬼胎的众人。但他却不必防宋良阁,防江水眠。
这是真正的自家人。
卢嵇笑了笑:“他们想说要求北京政府表态,希望他们先惩办卖国贼,保护学生,商量后再决定要不要罢工。但是今日召开公民大会,他们怕是不会允许天津总商会有这样商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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