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和卢嵇同流合污的六姨太江水眠站在门外等她,准备送她去南开大学,心里想起多年前仅仅有一回的和徐朝雨的聚餐,心里有些感慨。
徐朝雨穿了件素净的米色宽旗袍走出来,丫鬟给她拎着书袋。她一见到站在门外的江水眠,立刻跑了过来:“是你呀!”
江水眠只看着某些动如脱兔的部位先撞进眼里,有些无奈的扶额,站直身子:“姐姐好。”
徐朝雨露出的一截手臂,已经几乎没有伤疤,她整个人像那张脸一样单纯快乐,探头探脑小声道:“他们叫你太太。你是焕初的太太么?”
鲁妈刚要接口说是,却看着江水眠笑了笑:“我是老爷的太太之一。”
鲁妈:……还能不能好了。老爷今天早上一脸幸福地傻笑,结果到现在太太还是咬死姨太太人设不松口是么!
徐朝雨:“哦,这样啊。你年纪还小呀,卢焕初干嘛让你陪我去?”
江水眠笑着挽住她的手:“因为我能保护你啊。”
只是下人们准备东西,徐朝雨和她坐在洋楼的小客厅里等着的时候,江水眠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鲁妈,老爷今日会早回来么?”
鲁妈道:“应该会。老爷说了今日回来也要下厨的,那估计会回来的比太太还早呢。毕竟太太送三小姐过去,谈一谈就时间不会太早了。”
江水眠道:“哦,那我去拿点东西。我落下东西在卧室里了。”
鲁妈正要让下人送她去她单住的小楼,江水眠起身指了指楼上,笑道:“嗯,我是说我跟老爷昨天住的卧室。我可以一个人上去吧。要不然我怕……尴尬。”
鲁妈觉得这尴尬两字能脑补的内容实在太多,也不敢多说,点了点头。
江水眠穿着低跟的小皮鞋走上三楼的卧室,又脱掉鞋,拎在手上,脚步无声的下了一层,小跑进卢嵇的书房。她扫了一眼外屋,只有沙发小桌和排排书架,她翻了翻小桌上的几本书,里头都没有,想来或许卢嵇放进内屋了。
内屋锁了门,江水眠从头上摘下来黑色的细发卡,插进门里。这年头的门锁都挺初级的,别几下便开了,她钻进屋里去,迅速的翻看了一遍桌子上的文稿,和抽屉里成摞的图纸。
内屋架子的顶上,放着卢嵇存信的宝贝箱子,翻一翻,里头有宋良阁新寄过来的信,却没有她的信。江水眠犹豫了一下,没胆子打开宋良阁寄过来的信,默默把箱子放了回去。
就是没有,哪里都没有。
江水眠开始咬牙切齿了。
姓卢的到底把那封信放在哪儿了!
算账的时候,她腆着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今日想来,还是觉得字字句句都丢人现眼,尴尬的要死!就以卢嵇的性子,拿着这封信,能得意洋洋的念三十年,说道嘲笑她一辈子!在他没有向她举手投降之前,她绝不能允许自己这种把柄——这种致命把柄捏在他手里!
江水眠蹲在地上,咬牙切齿的翻着抽屉,越想越觉得丢人,牙缝里憋出一声懊恼的哀叹,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这颗蠢脑袋在桌角上磕出个洞来透风散热。
而楼下,鲁妈的声音传来:“太太,好了么?车子都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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