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嗯了声，笑了声，“记得，那时候真好，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好的。”

    陆孟轩一下沉默，谁都不会忘记，不好的开始是因为他，他没再想下去，他有千般万般不好，爱她却一直没变，他以为她懂，他以为她会等待。

    “简简，你跟沈思温认识有一年多吧，我们有多少年？15年，15年抵不上一年，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温简喝了口水，靠在椅背上，掐了他一下，“疼么？疼吧，会消失，可是如果一直掐，rou就会烂的，就像你对我的感情，你觉得你心里有我就够了，可是我会疼啊，你跟温诺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疼，孟轩，你在乎过么？”

    温简握住瓶子，也有些哀伤，“可能你真在乎，可你还是选择让我疼，我17岁时，你跟我提分开，五年，你跟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你对我所有的承诺都是你亲手打破的，我看不到希望，我觉得你许诺我的未来也会被打破，我累了。”

    陆孟轩怔怔看篮球架，眼泪落下来，“所以，你放弃了我，可你没想过，其实最难过的人是我，你没想过我对着温诺是怎么小心，步步为营，简简，你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决定跟温诺一起的么？”

    什么时候？在她高三时，陆孟轩偏头靠在她肩上，轻声说：“在你高三时，你出了车祸，手术要很多钱，温家不救你，温诺心脏病复发，就为了让温诺开心，她们宁愿要你截肢都不救你，我去求温从泊，他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怎么办……

    他们拥有的，好像只有健全的身体，他在医院走廊一个个打电话求助，陆温两家压着，没人愿意帮他，他第一次知道人真的可以走投无路的，他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绝望，如果温简没有腿了怎么办？她会被温诺笑一辈子，被无数人耻笑，再翻不了身，再也不会笑，他特别怕。

    他做了，他得了钱，救了自己最爱的人，可是从那以后，他开始对钱执着，对不公平痛恨，他要属于他的公平，他要钱，他要钱让他们的生活不再经历那样的绝望。

    温简偏头，看到他的眼泪，还是心疼，陆孟轩很快回神，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简简，我说过，我要你跟沈思温分开，重新回到我身边。”

    “……”

    温简回去，一路恍惚，沈思温正在客厅等着，竖着手机给她，怒了，“看看看看！你跑月球上去买东西了？”

    “吼什么？我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温简将半瓶水塞他手里，沈思温追过去，问她去哪了，温简估摸着宋雅被他烦的叛变了，直说了。

    “你和那孙子聊什么？还到中学去追忆青春！”

    沈思温松了口气，还是恼，陆孙子真他妈恶心，自己有老婆还天天盯着别人老婆！温简摸摸他头发，孩子气，但很暖，看他会让她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沈思温。”

    温简突然抱住他，沈思温到口的叨叨自动消音，哼哼两声，撒娇？撒娇没用，他想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补救一下。

    “媳妇，其实你要实在闲，我们可以追忆下我们的过去，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

    “……追忆什么？追忆你在桌上跳舞，还是你脱光在弯月湖洗澡？”

    沈思温囧，黑史太多了……

    一早，沈思温被电话炸醒，宋雅的电话，他听了几句脸都绿了，窜到书房开电脑，哎哟喂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