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可以算作安静,不哼不叫,只在情动之时发出几声情不自禁的呻yin;然而他的大腿,他的胸腹,他的手臂,他的嘴唇,全都是活的。
他本能一般的缠绵与热情着,两条腿盘在对方腰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芬芳的热气从他那汗津津的身体上散发出来,舌尖游过嫣红润泽的嘴唇,手臂像蛇一般绞住了段慕仁的脖子咽喉。
一切都很好,正是一场红绡帐底卧鸳鸯。然而到了紧要关头,段慕仁却是一边大汗淋漓的冲刺,一边抬手摸到了沈嘉礼那蒙在眼上的手帕。在最后那一刻,他猛然挺身,同时扯下了手帕。
于是沈嘉礼在猝不及防之下,骤然近距离的看到了段慕仁的眼睛。受惊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情chao随之立刻消退,他在下身处那一阵剧烈的胀痛中,冷着脸闭上了眼睛。
段慕仁感觉很愉快。
他其实在色|欲一道上并不用心——一来不屑于跑去花街柳巷,与登徒子之流沆瀣一气;二来家里那个黄脸婆子年过半百,也着实是让他不能起兴。只有在前些年最不得意的时候,他才自暴自弃的捧过几个戏子。
要不是那夜撞破了儿子与沈嘉礼的私情,他是绝不会对这位心腹部下动心的。当然,沈嘉礼的模样的确是好,只是平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他在背地里会是这样一个货色?
段慕仁自顾自的穿好了衣裳,又在沈嘉礼的光身子上摸了两把,口中说道:“你躺着吧。想睡就睡。”
然后他起身出门,回到外间的火炉子旁坐下。大茶缸子里的莲子粥已经稀烂,他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认为自己的手艺不错。
莲子粥吃完,沈嘉礼也穿戴整齐,走出来了。
他脸色惨白,一手扶着身边桌沿,声音极低的垂头说道:“伯父,快过年了,我想告个假,回天津住两天。”
段慕仁点点头:“行,年后回来吧。”
沈嘉礼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是从那一场大麻烦中脱身了。
“多谢伯父体谅,那我就先告辞了。”他声气虚弱的继续说道。
段慕仁“哼”的笑了一声,随后向门口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沈嘉礼得了大赦,东倒西歪的狼狈离开。回到家中之后,他开始指挥仆人收拾行李。沈子淳正有些惦念母亲了,故而此刻就十分欢喜,围着沈嘉礼要发人来疯。沈嘉礼本是个五内俱焚的痛苦状态,如今受了这孩子的纠缠,一股邪火油然而生,让他疯狗一般突然变了脸色,扬手就扇了沈子淳一记耳光:“混账,你高兴的是什么?给我闭嘴!”
沈子淳被打懵了,捂着脸后退一步,也不敢言语。而沈嘉礼撩起袍子追着踢了他一脚,恶毒毒的骂道:“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混蛋老二养出的混蛋儿子,既然这么想你的家,那以后就别他妈再跟着我了!”然后他一眼看到小梁拎着个箱子堵到了门口,就又抄起茶杯劈头砸向了他:“傻站着干什么?等着死吗?你这个吃货!我养你有什么用?!”
小梁从小就在沈家长大,最了解主人的性情;如今见状不好,立刻抱头鼠窜。沈子淳贴墙站着,只恨自己不能隐身,又觉得三叔发作的异常,担心他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沈嘉礼在家中咒天骂地,吓的众人一声不敢出。及至随身的行李收拾齐备装上汽车后,他换了一身缎面皮袍子,一手攥着一根手杖,因为心火太旺,所以手套帽子也不带了。在残余酒意的影响下,他带着沈子淳与小梁走出院门,上车前还用手杖在沈子淳身上抽了好几下。打完沈子淳,又要往小梁的脑袋上敲。小梁带着一顶棉帽子,硬着头皮接下了一击。旁边几位负责安全工作的警官赔笑上前劝解,也劝不到点子上;于是沈嘉礼张牙舞爪的转过身,大喊大叫:“去你娘的,全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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