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转身从铜镜下头的柜子里找出安神香,往香炉里撒了许多。
挪到床前,贺轻舟不紧不慢的跟莫沾衣说话:“怎么不看大夫,疼的还不是自个?”
莫沾衣仍旧不肯说话。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贺轻舟口气不由自主的软下来:“疼的厉害?好好的往外跑什么,我虽然凶,可也不会打你罚你。外头那些人可不似我,个个都是算盘心,专门算计你这样的傻子。”
“你也打过我,你们家欺人太甚。”莫沾衣恨恨地抬头骂道:“我们是立下协议的,就算我是下人,也不能因为我打个喷嚏就往死了打我。我在师父面前做了多少错事,师父也从没叫我见过血。你们家的人怎么能随便对人动手。”
在贺轻舟的脑子里,成亲那晚打的四下根本不算个事,想要侮辱一下莫沾衣不是也没达到目的么?虽然发现莫沾衣没哭,但转眼就看见莫沾衣唇上都干裂开了,心生不忍,倒了杯温水,凑过来温声道:“先喝水。”
“我不喝你家的水。”
“你与我说说,怎么打个喷嚏就挨了罚呢?”
“我不跟你说话。”莫沾衣说话的时候只瞄着水杯。
贺轻舟故意把水杯往前送送:“不是叫你别出门么?出门就出门,家里那么大,你往老太太身前撞什么?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明着动你,可老太太打罚你,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凭什么打我?”莫沾衣就是恼这个。老太太年纪比他师父都大,也太不讲理了些。就算打喷嚏吓到人是他的错,他也道歉了啊,为何要打他?被送回院子里,他拉着书墨的手告状,画晴却反倒责怪他冲撞老太太。
劫人不成反被绑过来,强行逼迫成了贺轻舟的夫人。这家人太可恨了。就算他有错在先,那也是小错啊。没想到山下的人个个都如狼似虎,他回去之后再也不要下山,状元他也不考了。
“就凭她是你丈夫的nainai。”提到老太太,贺轻舟心烦意乱,言语的温度也降下来不少:“你若不往外逃,她也不能这般轻易的逮到你的错处。”具体细节还要再问问画雪画晴两个丫头。
莫沾衣顿时shi了眼。他堵着一口气,忍着疼,就是想等贺轻舟回来讲讲道理。贺轻舟是他下山后接触最多的人,虽然总是欺负他,说话也冷冰冰的,还抓走了师兄等人。可也管他吃管他住,到底不曾动真格。
纵然和书墨再对脾气,在莫沾衣的心里,刚刚熟识的书墨也不如总惹他生气的贺轻舟更近些。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大抵是因为莫沾衣下山后,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强制他做着做那的贺轻舟,反倒让他产生了依赖的想法。
头有些晕,眼皮子渐渐沉重。莫沾衣使劲吸吸鼻子,嘟囔道:“屋里的味儿怪的很。”
“公子,大夫请来了。”
贺轻舟见莫沾衣红了眼,又放低姿态道:“是安神香,我猜你肯定很怕疼。”
莫沾衣抿着嘴,瞪着贺轻舟不说话。一家子全是坏人,都欺负他。
“睡吧。待会看伤会很疼的。”
莫沾衣的恼怒还要张口发泄,却被贺轻舟点了睡xue,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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