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起码能管住柴榕,她不在其实也担心真拿着箭把人给伤着了,后患无穷,是以柴老太太一提她就满口的‘爹说的是,娘说的有理,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双手就把弓箭给奉上,嘴巴才叫一个甜。
柴榕心里苦,柴榕天天说,不过任凭他怎么说,弓箭还是没有给他。也没人站在他那边。
最后,他还是说,但也认命的孤零零上山——弓箭没有,连五郎也不让他带。他就那么赤手空拳地上山打猎。猎物呈直线下降趋势,天天猎回来的不是山鸡就是野兔。
柴老太太为给她养身子,一天给她熬一只鸡,贵妃也会做人,做好了自己盛上两小块就给大家伙儿全分了。柴家人天天吃rou把感情都给吃融洽了。她有病这两天,竟是他们最高兴的两天。
贵妃以前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鸡rou是她前世就不爱吃的,更何况农村的做法用料和宫里简直没法比,味道更是天差地别,今天是柴老太太逼着她吃了根鸡腿,不然她真心还想喝回清粥小菜。
她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是这么贱,没rou吃的时候天天想吃rou都咬腮帮子,现在柴榕能上山打猎了,想吃rou顿顿都能吃——就是少赚些钱呗。可偏偏又不爱吃了。
还是……贱的只是她?
呕!
里屋传来一阵阵呕声,把木墩儿都给传染的有几分恶心了。她层层防护到位,堵的那叫一个严实,可他还和这些面对面呢,她就这么呕的肆无忌惮真的好么?有点儿道义吗?
他不跟着吐,是不是都显得他这人活的太糙,没有生活质量?
“我说娘娘啊——”
“四婶,我去二丫家玩儿,给她看了我绣的花样,”
木墩儿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让柴芳青拔高的大嗓门儿给打断了,那声音里透着股子兴高采烈,显是在别人家得到了夸赞,来贵妃这儿显摆的。她的脚步比那小声儿还轻快。腾腾腾几步就到了房门前,啪地一推门,木墩儿再躲都来不及,慌慌张张就把刀藏身后了。
整匹狼是铺在了两条废弃的长凳架起来的木板上,木墩儿人小够不着,脚下总踮着半寸。周遭又是一滩滩血,他这一紧张一甩刀,脚下就有些不稳,一个惯性往前一扎脑袋就插剥开的狼肚子里。
那股腥臭气把木墩儿熏的好悬没背过气去,呸呸呸连吐几声,手忙脚乱地就爬了起来。等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柴芳青,望过去,就见柴芳青张大了一张嘴,面青唇白,鼻孔吓得撑的老大。
贵妃一听到柴芳青的声音就知道不好,蹭地拔腿推门而出,指着木墩儿骂道:“不是告诉你老实在屋呆着?你总跑出来看什么热闹——摔上去了吧?多脏!”
明明家里人都出去了,柴芳青黏着柴海棠一块儿出去玩,半路跑回来作什么死呢?!
贵妃抓狂,可是补救已经晚了。
柴芳青做梦都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翻景象,木墩儿小小的人浑身跟个血葫芦似的,一张小脸满是鲜血,因为惊讶失态呲出来的几颗小白牙让人看着竟有一股深深的邪恶感,哪里还有平日看着小脑子虎头虎脑的样子,跟地狱里的小恶鬼相似!
看得柴芳青激灵打了一连串的寒颤,整个身子如坠冰窟,最后听到贵妃的声音,像是才把她从无边的邪恶之中叫了回来,吓的她嗷地一声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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