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点,老师你轻点,”叶正谊忍不住叫唤,缪以秋觉得这一幕太凶残了,不太适合她看,想了想拉上了帘子。
察觉到她的动作,校医不由夸奖道:“小姑娘真懂事,看他脸上的样子就知道身上肯定也有地方伤着了。”他对叶正谊的叫唤置若罔闻,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别叫唤了,我现在手上用的劲肯定不会让你比挨打的时候还疼。”
缪以秋觉得他们此刻身处的地方应该反过来才是,她拉上了医务室的布帘,坐在了唯一的床上,校医和叶正谊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擦伤口。
“啧,我说身上有伤吧,背上都是青的,忍着一点疼,我给你揉揉,放学回去的时候让你爸爸也给你揉揉,淤血散开才好。”
缪以秋听的一顿,有心想提醒校医不要谈论到他的家庭,却先听到了叶正谊闷闷的恩了一声,而这一声低沉的声音,更像是因为忍不住疼,而不是因为难过。
“去医院拍过片了吗?”医生给他背上按了几分钟,又给他脖子上涂了药水,越涂越不对,站起来皱着眉头严肃的问:“我本想你打架知错还能放你一马,你这个脖子上这么感觉被人掐出来的一样,掐成这样,你说话喉咙不疼啊?你是被你的家长给打的吗,你家长对你家暴了,还是别人?不行,我得通知你的班主任。”
缪以秋还没回过神来,面前的帘子猛地被拉开了,叶正谊拉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跑,校医追了出来站在医务室的门口气的跳脚,对着两人的背影大喊:“站住,你们给我回来,还没回答我是哪个班的!”
而叶正谊已经拉着缪以秋看不见人影了,停下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实验楼的后门了,而实验楼后门这条路很少会有人往这里走。
缪以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还是锻炼过的结果,要是初二升初三的暑假在家没有跟着缪裘卓一起跑步,每天没有学校里组织的晨跑,她可能半路上就要被拖着走了,而不是还能顺着一起跑。
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叶正谊,而后问道:“你告诉我,刚刚校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被长辈家暴了?”
叶正谊拎在手上的校服穿好,无语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你知道我是和我爷爷nainai住在一起的,他们谁能家暴我?”
“那你身上的伤是被谁打的,我听着就觉得不像是跟我们一个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我们同龄人谁能打得过你?你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你不考高中了?”缪以秋不可思议的问道,她不信叶正谊努力了这么久,会一下子变回原来的样子,甚至还变本加厉。
叶正谊犹豫了一会儿,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她说:“你不知道,我们小学升了初中之后,初一那段时间我常常带着我们学校的人跟别的学校的人约架。”
“哦,”缪以秋面无表情的说:“这个我知道。”
叶正谊呆了一下:“你知道?”
缪以秋翻了一个白眼,在实验楼后门的台阶上坐下,这个门压根不开,如果要做实验,同学们还有老师都是从正门走的,她也不用担心会挡着别人的路。她道:“我又不傻,当时学校里那么多人怕你,我看不出来偶尔也能听到几句。”
叶正谊站在她面前,抿着嘴继续道:“后来我遇到了你,你那个时候很关心我,对我比我对我自己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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