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朵桃花簪在耳边,语气仍旧听不出喜怒。
“一朝分娩生下来的竟是个女孩子,我阿母还为此受了难产之苦,险些丢了性命以后都没法生育了,她从此就把我恨上了,时常哭着说我是她的孽债。
出了月子后,她一面哭着给我父亲一口气纳了四五房妾室,一面咬牙切齿地给我取了名字。
那时候是盛夏,荷花开的正好,她便给我随口取了荷花。
我父亲虽失望,但也还算疼我。
可等那些妾室的肚皮一个接一个地鼓起来,又一个接一个地生下儿子后,我父亲就顾不上我了,只嘱咐阿母好生看顾我。”
她说到这像是听着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乐得前仰后合起来,“看顾?
我父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阿母每每看着那些庶子,都气的心绞痛。
但面上却又得装贤惠,所以我便变成了阿母发泄情绪的唯一出路。
她在没人的时候掐我打我罚我跪,有时候实在闹得见不得人了便叫我装病。
只要一病,我便连饭都吃不上了。
她说的可冠冕堂皇了,小孩子家用不得药,饿一饿清清火就好了。
我父亲也从不问她,我怎么会一年中有大半年都在生病?”
☆、第一百八十六章 如愿
“只有我外王母曾问过一句,这孩子怎么这么瘦?
可还不等我感动地流下泪来,她就挪过脸去搂着我表哥指着我笑问像不像个瘦猴?
那一瞬间的哄堂大笑,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长到十来岁时,我父亲也不知怎地忽然心血来chao关心起了我。
他听着侍女回说我身上的那些新伤旧伤后,拉着我掉了半天泪。
但我的心已经又冷又硬了,没法陪他一起哭了。
他畅快地哭过一场后,叫来我阿母说又有一个妾室怀了身孕,请了名医来看说是男胎,等生下来抱给她养。
阿母惊喜地望着他,而后又沉下脸来说不用了。
我知道她的疑虑,父亲也知道她的疑虑。
于是,父亲告诉她等生下来就处置那妾室。
怎么处置的?
我明白,母亲也明白。
于是,她的眼睛一下亮了,罕见地把手轻柔在搭在我肩上问我,多个弟弟高不高兴?
我冷冷地回她,不高兴。
她怒不可遏,抬起手就要一巴掌呼在我脸上。
父亲喝了一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讪讪然地落下手来。
父亲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地告诉她,给她个孩子是为了什么她心里就没数吗?
阿母看看父亲,又看看我,终于明白过来了。
她从这天开始,再也没苛待过我。
她给我做新衣裳,给我请医者看身上的伤。
我终于像个大家千金该有的样子了。
等着那妾室生产那天,她也跟着发动起来。
说来真是好笑,装了九、十个月她自己都忘了她其实并没有怀孕。
她在产房内一声比一声凄惨,听得我都有些揪心了。
等着孩子顺利抱到她怀里后,她高兴的一直哭。
而后又死死攥住我的手,说为什么人家就一眼能看准?偏我出了差错?
我懒得理她,躲了出去直到她坐完月子都没去过她房里。
但,人真是太复杂了。
我竟连我自己都看不明白,我以为我并不需要他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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