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成为了千古罪人,叫人生生世世唾骂。
孙德忠没有那个心思,当黄门无根无靠的,要那泼天富贵有什么用?
依着他说,跟着殿下读书既不受风吹又不受日晒,还不用干什么脏话累话。
耳边听的都是圣人言,吃用的也都是黄门中的头一份。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宗室刘嘉在正旦朝贺的宫宴上当众抱怨陛下厚待外戚后,小太子掷地有声地说:“君不必怕臣。”
后面皇后见太晚了,让殿下明日再习字,殿下又说为君必先自律。
嚯——
才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孙德忠当时真是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绝不敢再把太子当小孩子看待。
所以,他虽壮着胆子说来出来,但仍是怕。
说不定太子就以为他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处置个黄门,都不用过陛下和皇后眼的。
他紧张的舌头都发起麻来,索性把心底想的全倒了出来。
“奴婢没念过书,愚昧无知的很,怕给殿下惹祸,便想……便想念点书识识字……”
刘疆听到这里忽地笑了,他并不觉得孙德忠愚笨。
相反,他觉得这是个聪明人。
什么都不奢望,只想做好交代给他的事。
如能永葆初心,他愿意一直用他。
“有心向学,这是好事啊,孤准了。”
孙德忠松了一大口气,又忙不迭地保证:“奴婢绝不会耽搁了差事的。”
刘疆又笑:“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
话说着,脚却没停,转眼间已到了却非殿门口。
众目睽睽的,孙德忠不好跪谢太子,但心底着实高兴的很。
进到殿中,立时有宫人迎上来服侍着刘疆洗漱更衣。
“父皇和母后回来了吗?”
“回来了。”
刘疆嗯了一声,待更衣完毕后往内殿去却见羽年守在门口,里间还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他刚欲问询,便见宫门开了,父皇母后和姨夫固始侯一起走了出来。
姨夫来干什么?
他有些好奇,当下却只是高兴地扑向姨夫:“您怎么来了?我小姨呢?”
姨夫笑着道:“她在家呢,没跟臣一块进来。
明天殿下休沐,她多半会进来。”
他说完这话,便行礼告辞:“陛下和皇后不必再送,臣这就去了。”
父皇站住脚,目光温和:“一路小心。”
刘疆觉得有些奇怪,从却非殿到固始侯府又不是龙潭虎xue,父皇和姨夫为什么这么说话?
他本想等姨夫走后问父皇的,可母后却拉了他的手神神秘秘地要往右配殿去。
父皇也跟着一道去,脸上也全是笑。
左配殿中有猫,但都不许他去。
说是猫性子不定,爪子又锋利,还带毒,万一挠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还是偷摸着去。
只是猫性子胆小,见着人来忙跳高躲起来。
但右配殿中有什么呢?
那不是说好给他养——
他陡然明白过来,喜的差点蹦起来,拽着母后急问道:“您把狗抱回来了吗?不是说叫我自己挑吗?”
郭圣通见他一下猜出来了,也不装神秘了,“今天你外祖母不是进宫来吗?
我叫她也养只做伴解闷,便去了白虎殿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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