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栽倒在地。他怀里的薛闲同样没能幸免,shi哒哒地摔了出去,吧唧一声黏在了shi漉漉的地上,怀里的金珠“咕噜噜”滚了出来,刚巧滚到了门边。
门里的人“咣当”一声丢开手里的木盆,犹豫了片刻,而后猛地一伸手,将门边那颗金珠攥进了手里,便惶急慌忙要起身关门。
就在薛闲黏在地上,憋足了火气打算开骂时,一只温热的手从天而降,将他从地上揭了下来。
那只手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清苦药味,闻得薛闲当即打了个喷嚏。他shi哒哒地垂着脑袋,想直又直不起来,忍不住炸道:“秃驴!我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刨了你的墓,你做什么非盯着我一个人抓?!追了八百里地你他娘的累不累?嗯?!”
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薛闲脑袋顶响起:“有劳惦记,不累。”
“……”薛闲血都要吐出来了,当即就想把他头朝下种进江里去!
站在这鸡笼小院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玄悯。
就见他拎着shi哒哒的薛闲,又捡起了被泼得变回原型的江世宁,将这二人夹在两指之间,而后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那扇木门。
他大步流星地跨进院里,一把捉住匆忙逃窜的“小贼”,垂着目光平静道:“非己勿贪,把金珠还来。”
第19章 盲卦子(二)
玄悯个子很高,这小贼的身量也就刚过他的腰,瘦猴似的,顶多八九岁的模样。他被捉住脖领后一顿张牙舞爪地扑腾,却怎么也挠不到玄悯身上,急得直嚎:“救命——打劫——啊啊啊啊——你放开——”
贼喊捉贼还喊得如此撒泼的,这小子算是头一个,薛闲看得叹为观止。
可惜秃驴是个不通人情的,男女老少在他眼里似乎无甚区别,完全不像个寻常僧人。就见玄悯依旧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单手拎着小贼,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符,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小贼的脑袋顶,道:“禁言。”
小贼:“……”
正哭嚎得起劲的声音戛然而止,憋得那小贼死去活来,满脸通红。
薛闲shi哒哒的爪子默默摸了下自己的嘴,莫名有些感同身受,结果因为shi透泡软的缘故,那只爪子不小心粘在了嘴上。他自己若是毛毛糙糙地硬扯,估计要么断手,要么撕嘴,十分要命。
玄悯刚好瞥了一眼,就见那孽障维持着那傻姿势一动不动。
薛闲面无表情地闭上眼:“……”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谁来给根绳,把这秃驴吊死就没人知道我这副糗样了。
玄悯垂目看着小贼,淡淡道:“伸手。”
小贼脑门上黄符一抖,他便活似被吊了线的戏偶一样直直伸出了两只手,一脸生无可恋。
玄悯从他手中拿走金珠时,那小贼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从头顶红到了脖子根,连眼圈都是红的。然而神情却倔得很,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的模样,着实有些欠收拾。
目的达成,玄悯也不再禁着他了,他抬手揭了小贼脑门上的符纸,重新叠好,齐齐整整地收了起来。
薛闲眼巴巴地盯着玄悯手里的金珠,等着秃驴把珠子递给他。
他倒是不曾料想这秃驴还会这样帮他,顿时翻出了肚皮下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儿良心,心道:行吧,等拿回珠子,这几天我就勉为其难安分一点,权当给秃驴点儿面子,实在不行就再给他一片龙鳞,反正还存着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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