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公子却是不一样的。毕竟云瑾公子五岁便到南月楼来了,春深妈妈无法生育,几乎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在养吧。
有时候,她疼他疼成那样,还真是会让人有几分嫉妒。
百里瑾拧开了帕子,在那个小孩的脸上小心的擦着。他的脸上糊了一层泥巴,脏得把小桶里的水都染污了一层。等擦完之后,他的长相才慢慢出现在两人眼前。
小童惊呼:“他长得真好看。”
虽然十分消瘦,脸颊上也没有rou,脸色蜡黄,但这统统都不能掩盖他的光华。那一身冰冷孤高的气质,在南月楼里也算少见。他蹙着眉,静静躺在床上,百里瑾却透过他的长相,想到了一个人——云祈。
很快,大夫就来了。
把了脉,又瞧了瞧他身上的伤口,大夫才说:“大多是外伤,但他在发烧,我只能尽力一试。”
大夫留下了外伤药,又开了些退烧的方子,方子是需要去百草堂去抓药的。百里瑾自己是无法出南月楼的,他只能吩咐小童去。
但无论怎样,在这个南月楼里,大夫能来,已经算是幸运:“我送送您吧。”
大夫点了点头,百里瑾站起身,正要和小童一起把他送出去,却在外面听到了一阵sao乱声。
楼下被围得死死的,一个长相魁梧的客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哼,玩两下就不行了,真是扫兴。”
百里瑾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小童平日的消息很灵通,但事出突然,他也不太明白,于是对百里瑾说:“公子稍等,我去问问。”
“好。”
等了约莫片刻,小童便回来了。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解释:“是容回公子出事了。”
百里瑾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容回?”
“公子可能不知道,容回公子……是咱们楼的暗娼。”小童的脸色有些义愤填膺,“那个客人竟然有怪癖,容回公子看样子是承不住了。”
“妈妈呢?”
小童摇了摇头:“瑾公子,没用的。容回公子和您不同,容貌在南月楼里只能算是一般,又是……又是天阉,被卖到南月楼的时候,妈妈本来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才……”
一些有怪癖的客人,可以随便虐待他,这就是南月楼。
老大夫在一旁只是叹息。
百里瑾的脸色变得难看,问:“陈大夫,您既然来了,能不能帮我救救容回?”
老大夫的脸色瞬间变了:“胡闹,我来南月楼已经是给春深面子,竟然让我救治暗娼?!”
要是被人发现他医治暗娼,百草堂便会沦为茶余饭后被人取笑的对象。
百里瑾说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他冷着脸,拨开围观的人群。而那些人看到他,却都是一副看热闹的嘴脸。那个客人看到百里瑾先是一愣,然后笑眯眯的伸出手去,却被及时赶到的春深笑着拉住了手,而他也接着这片刻的时间,进了暗房。
春深意味深长的说:“瑾公子可是我们的台柱,和里面的容回可不一样。”
那个客人笑了起来:“十二岁了都不挂牌接客?妈妈倒是挺疼爱他的呀。”
他就是偏爱这类幼童,还有里面那个天阉,玩着才带劲。
春深垂下眸子,难忍憎恶,明明已经太多次面对这种事,她还是会这样。春深再次抬眸的时候却挂上笑容:“十二岁还早着呢,南月楼的哪一个花魁不是十六岁才挂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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