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危險</h1>
因為楊家的事,蔣成良被攪得心煩意亂,連著幾天都住在外面的小公寓沒有回家。
大太太每天對著楊秀欣哭喪著的臉,也覺得心裏憋得慌,顧及她肚子裏還有自家的孫子,於是收拾了一番親自去找蔣成良了。
蔣成良大大小小的公寓不少,基本都是養女人的,常住的也只有一處。大太太進了屋子,看見沙發還丟著女人的物件,不由皺起了眉,“秀欣還懷著你的骨rou呢,你是一點都不收斂了是不是?”
蔣成良吊兒郎當地歪在一邊,夾著根煙吞雲吐霧道:“我在外面什麼樣她又不是不知道,忍不下去早走了,還不是捨不得蔣太太的名頭。”
大太太搖了搖頭,勸道:“你別學了你爸,到時候弄回來一窩姨太太。”
“那也不是什麼事。”蔣成良渾不在意,瞧著大太太笑了一聲,“鐵打的大太太,流水的姨太太,我爸當初就是萬花叢中過,也不見得為誰多留過情。”
大太太回想著幾十年,心中亦生感慨,撫著手邊泥金的緞子,似歎息又似嘲諷:“我倒是沒想到,那個鐘婉清還生了個癡情種。”
蔣成良聽了,卻嗤了一聲,還是不相信蔣楚風對一個女人有多好,現在新鮮,以後未必就在乎。想當初他爸對哪個姨太太不是說得好聽,到最後還記得誰就不得而知了。
蔣家的種,一個樣。
蔣成良不信歸不信,仔細琢磨一下還是有些好奇,暗地裏就對符黛注意得多了些,七七八八也打聽了一些事情。
“這不前些日子夜江灘那邊才鬧過一回,九少nainai給人劃傷了腿,那位九爺可是二話不說就把人給逮了。聽說對方還是九少nainai的嬸子堂妹,本來也就是個交罰款的事兒,那位爺可真狠,直接把一個的腿給打折了,另一個還關在局子裏,也不知道出來沒。”
在蔣成良看來,蔣楚風是個難以相與的人,越州城的人對他的評價不是說笑,他就是一頭匍匐的豹子,見著人侵犯了他的領地就會反擊,容不得半點逾越。
“其實說起來,都是看得見的多事兒,那位何曾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就是沒十分,肯定也有九分了。”
蔣成良聽罷,暗暗琢磨起來。
這邊剛提起來的餘秀娟,蹲了幾個月的局子,又被符海仁離了婚,前路後路都沒了,被放出來的時候都沒人知道。
她一個人站在車輛稀疏的警署外面,顯得有些躑躅彷徨。
“您是餘太太吧?”
餘秀娟抬頭,看見一個穿著駝色長馬褂的男人,戴著一頂與之不甚相配的西洋帽,右手正將拴在胸扣上的金懷錶放回去。
“我是來接您的,車子停在那邊,請。”
餘秀娟木楞地反應了半天,心仿佛從死灰中複燃,眼底透出來一些光彩,“是老爺叫你來接我的?他還是念著舊情的……”
男人沒有說話,只伸著手請她走。
餘秀娟有些迫不及待地穿過馬路,拉開車門看見裏面還坐著幾個面目不怎麼友善的男人,心頭一跳,本能地意識到危險,就想打退堂鼓。
就近的一個男人看見她的退縮之意,伸手就將她往裏拽,身後跟的那個長馬褂將她狠狠推了一把,緊接著擠進了車裏。
“開車。”
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餘秀娟待要呼喊救命,就被幾個人配合著塞了嘴綁了手,連眼睛都用黑布蒙著。她只感覺到車子在不斷行進,可是去哪里卻一無所知。
她瞬間想起幾個月前,被蔣楚風抓到的情形,身體便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幹澀起皮的嘴唇抖個不停,只餘緊繃的呼吸。
車子轉了幾個彎,停在一處二層的小洋樓前。
餘秀娟被幾個人推搡著下了車,進了門就一下摔趴在地毯上。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隔了好半晌,餘秀娟才聽到踢踏踢踏的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由遠及近。
須臾,有人取走了她嘴裏的布團,卻沒有解開她手上和眼上的束縛,似乎並不想讓她知曉身份。
“蔣楚風把你害成這樣,想報仇麼?”
對方直截了當,讓餘秀娟一下愣住了。
對方繼續道:“你女兒被打斷了腿,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你難道就想這麼算了?”對方停頓了一下,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明自己的意圖,“想報仇的話,我可以幫你。”
餘秀娟本來指望著符音釣個金龜婿,卻沒想到因為符黛的事情,落得個蹲大牢的結局。她一方面忌憚著蔣楚風的手段,一方面卻也因此痛恨難當,所以聽到對方問起時,心中一時猶豫。
“你不用擔心他們會發現你,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餘秀娟試探道:“我……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幫我?”
“你現在也別無選擇不是麼?我也並不是幫你,只是看不慣他們的作為,想趁機懲戒一二罷了。當然,你要不想做,我也可以另外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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