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7 不要說了,若暮</h1>
他第一次跟若曉提起這個名字。若暮強迫自己看著她的眼睛,而不是,又再一次膽小地躲開:「她…她是鄭清的同母姊姊。」
「鄭清?」她輕輕地歪了下頭,左手放在膝上握成拳頭,纖瘦的肩膀很冷似的抖個不停,右手則撫在發抖的頸子上「那麼,她對你…是、是…」
若暮於心不忍,自責地撇開頭。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溫暖的手掌貼在她冰涼的手背上:「我當時很卑鄙,不,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所以,我想要的,不管搶、騙還是利用別人的善良,我都要得到。」
鄭茜是個很特別的女人。明明都結婚了,卻總傻笑的像個國高中少女,纏著若暮,也不管他的表情多麼厭惡,拼命地說個不停。
那一天,他和一個富家少婦相約在飯店大廳喝茶…那女人已經暗示過他幾次了,她的家世財力雄厚,也不諱言自己願意『贊助』若暮出參賽費用——一趟國際比賽的花費如此之高,他自己和指導教授的來回機票,當地的吃住費用,光憑育幼院微薄的捐款金額根本支付不起。
學校裡多的是有錢包下整台飛機的富家子弟,為了贏,為了得到別人的稱許…還有,為了若曉在話筒裡那聲「若暮,你好厲害。」
他厭惡他自己的一切行為,但卻又無法抽開。一次一次地,在黑夜夢魘中驚醒,而那揮之不去的滴答聲讓他崩潰,只能無力地抱頭坐在床上。
是啊,他就是那麼自私……因為寂寞、因為絕望,他比從前更加深陷在女人的溫柔之中,那天,在飯店大廳裡的茶廳,鄭茜忽然闖了進來,也不管坐在對桌上的闊太太態度有多咄咄逼人,扯起若暮的衣領就拖著他往外走。
“你呀,可不能再這樣過日子了。”這是鄭茜第一句對著若暮講的話,皺著眉頭,耳提面命的神情,讓若暮一度很想直接打斷她——“請問,妳是哪位啊?”不過他沒有說出口。
茜裝熟熱絡的態度雖然奇怪,但她不是壞人,純粹是熱心過頭。自從那天誤打誤撞的相遇後,她就時常假裝恰巧的出現在育幼院裡,還都是挑若暮回來的周末。
她二十出頭就結婚了。對方似乎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但從沒和她一起出現過,每次茜都搭著黑頭車來,毫無架子的,綁著頭巾替育幼院打掃、餵身障的孩子吃飯……若暮本來不理她的,因為她不能給他什麼實際的利益——當時他都是這樣看人的,用價值來判定交際的程度。
可是,有時候他會不經意的看到,她笨手笨腳,卻出奇的有耐心,即使忙得滿頭大汗、臉頰通紅,騰出手揩汗時,也還是笑呵呵的…
曾幾何時,他開始習慣她的存在。
茜…和他對上目光時甚至還會害羞,揉著鼻子嘿嘿低下頭的模樣,他表面上無動於衷,內心卻有種奇妙的踏實。他甚至偶爾還會拿音樂會的招待券給她,看她高興得蹦蹦跳跳,說要找朋友去聽。
像朋友,也像家人的存在——
「在我手術過後半年期間,鄭茜她…一直陪在我身邊。妳知道嗎?大概就只有那段時間,我覺得我,或許、可能和妳差不多幸福…和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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