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

    自从半推半就着被高扬拉入这个圈子崔子辰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时候他反而希望自己不在这个圈子里，因为那样的话他就可以作为一个局外人信口开河侃侃而谈了。

    他只需要把理解为简单的虐身，将与性联系在一起，认为抖们都喜欢把自己弄疼。他还可以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卖弄一番，分析分析心理成因，解释解释内啡肽的作用及其成瘾性。

    在圈内混了四、五年，他反而不敢开口说出任何答案了。

    如果只是单单字面上的名词解释谁都能懂——/，&；/，&；/，&。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对于下定决心要学会的东西，他会心无旁骛地去学，近乎偏执地追寻答案，一边觉得兴奋一边又感到挫败。通过观察周围形形色色的“圈里人”他得出了一个小小的暂时性的结论：这些人的内心要比普通人明显地多出一块需要发泄或少了一块需要填补——当然这个结论也适用于他自己。

    根据“归纳——演绎法”，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用实验证明自己的结论。而眼前就恰好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唉”

    但是他有点下不去手。

    为了收集“原始数据”崔子辰足足观察了叶翰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他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为的就是尽可能让叶翰表现出他最“正常”的那一面。平庸无奇的家世，平淡无奇的经历，平静无波的生活，这一切都让叶翰普通得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性格温和、随遇而安的人——也是崔子辰所有熟识的人当中最“完整”的一个。

    说不羡慕，那才是骗鬼呢。不过要是换的话，崔子辰却也不会愿意。

    叶翰脾气好，会照顾人也喜欢照顾人。崔子辰的“计划”是把叶翰内心的某个地方“撬”下来“补”到另一个地方，他选中的就是这一点，他要把叶翰“希望被照顾”的想法尽可能抹去，多加一些“想要照顾别人”的想法进去。这里的“别人”特指崔子辰本人。简单来说就是让叶翰自愿将自己奉献给崔子辰。

    这两个反过来也毫无影响，但崔子辰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照顾人的人。

    对一个如此“完整”的人下这种“狠手”，罪恶感一直萦绕心头就不难理解了。

    崔子辰最近其实是一种越想越后悔的状态呢，“啊啊啊啊啊当初没有买小叶翰就好了呢”他如是想。崔子辰的本意是在十年后放叶翰回到他原本的世界，还他自由，然而一旦他真的开始了“实验”，十年后的事情对于叶翰来说就是“被抛弃”、“被厌恶”，他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恢复”，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名词，指的是两个人在游戏过后讨论刚刚发生了什么，交流自己的感受，回到现实世界。这一步如果做不好有时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崔子辰就曾经目睹过。

    不过“24/7”先生说了：恢复是啥？能吃吗？

    被安上“奴隶”这个身份十年，就算当初再怎么抗拒十年后还是会和这个角色发生融合。十年的时间要“恢复”多久？恢复不成功的话他要负起责任吗？

    好麻烦啊当初没选他就好了

    “想什么呢，白先生？！”坐在一旁的高扬提高音量粗暴地打断了崔子辰的内心，从语气和称呼来看，应该已经叫过他很多声了。

    “嗯，我知道了。”崔子辰心不在焉地站起来，注意力没能集中看起来像是在梦游一样，他拿起盛放在手边盒子里的镀金项圈，来到房间中央被按住跪倒在地的人面前柔声说道：“考虑一下我提供的选项好不好？接受这个项圈，今后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