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那个女孩就强拉着自己天天和她一起放学回家，有几次被王蕴文撞见了，神色怪异地打量两眼（“我就说你小子有女朋友了！！！”“我和她不是”“啧啧啧啧现充滚啊莫要碰我”）后避开了。前两天，两人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了第四天，万祺连她父母的生辰八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事故的原因，万祺能感觉得出来，她没有再把自己当作恋爱对象。

    万祺觉得可以理解。

    但实际上，女孩子自以为的保护起到的作用不大。石清水看见她每天在校门口拎着两杯nai茶等万祺，就会换在午休的时候来找他，一边羞辱他，说他sao得连女人都能勾引上，一边cao他cao到哑着嗓子流水。他大摇大摆地经过那个女孩的身边，脸上还会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女孩子问过他一次，皱着眉：“那个是不是就是那个欺负你的人？”

    “不，不是他。”万祺回答，稍稍把腿并了起来。告诉她也没有用，她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会伤了自己的。但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要偷偷摸摸做这种事做到什么时候？自己总不见得要叫他cao一辈子吧？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万祺瞬间就冒冷汗来了。

    但是能做什么呢叫人把他的腿给打断了，威胁他？或者是搬到其他城市，逃走？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想象力捉襟见肘。今天还有篮球队的体能训练，自从放学后石清水的sao扰断了，他便重新回到训练之中，女孩则坐在Cao场边上玩着手机等着，偶尔抬头看他。

    王蕴文快用眼刀把他给砍死。

    练完对抗以后，万祺正准备回家——他学乖了，再也不愿意使用更衣室的淋浴间，只是随意擦擦——整理完了包，打算混着人群一起走出去，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万祺心里下意识警铃大作，一把把对方的钳制给掷开，眼睛又惊又怒地瞪过去，才发现不是自己以为的石清水，而是略带困惑的高学长。

    “学长你好，有什么事么？”万祺没有忘记高学长也是“当事人”之一，可他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来找自己，现在又想干什么呢？万祺摸不准，只能稍微带着礼貌地问。

    高学长扶扶眼镜，刚刚惊起的神色现在已经消失了，又恢复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想问一下，能不能再看一眼你的对不起，我实在是很想仔细观察一下。”

    他在说什么？？听他的语气，和问他能不能留下来清理球场一样，可？万祺几乎要笑出来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可对方眨眨眼睛，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万祺才扭下嘴角，也眨了眨眼睛，正打算暗暗骂出口，就被王蕴文远远的一句：“哟，高学长！你和小万说啥呢？他有女朋友等着他呢，别拖人家拖太久了！”再加上几声嘿嘿傻笑，把万祺打得哑口无言。

    对方瞥了眼远处的王蕴文，再盯着他看了两秒，万祺看着作势要挤过来的王蕴文，紧张起来，脑子飞快地转，最终放弃了似得回答：“行。”一个字掷地有声，沉重得几乎击穿地面。Cao他妈的，给谁cao不是cao，这时候要是被抖出来，自己前面不就白被日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自己已经被日烂了，再来一个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肚里含着怒火，就连高学长一向冷静淡然的面孔突然就显得工于心计，丑恶起来。

    “你稍等一下。”

    万祺手上给女孩发过去一条消息，“你先走，别等我了，学长找我有事。路上小心。”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收到了回复：“没事吧？！′Д`”他被迅速弹回来的短信惊得笑出了声，接着心情又因为撒谎而雀跃不起来，“没事，就队里有一些安排。”对方还回了个表情，他没看，就一脸坦然地看向高学长：“走吧。”

    高学长还是没什么表情，点点头。

    “呵呵学长，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的？”被领到化学实验室里的时候，万祺有些暗暗气愤得神志不清了，甚至开始语气里都带刺——也有可能是因为高学长和石清水给人感觉不大一样，总觉得对方一副死人脸的样子，就可以嘴上占些便宜，倒不至于肩膀被拧脱臼了，这样看还是高学长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