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像是觉察到不远处爬来许多蛇蝎之类的生物,漠寒的表情立刻转为不安,忧心心忡忡的模样跟那夜暴雨时返身挡住洞口狂风挺像。
“箭头…到了安全的地方,或者白天的时候再取。”
漠寒本来都习惯了,现在给谢紫衣冷厉的目光注视着,本能都就脊背发凉,那两处深陷在rou里的箭伤也隐隐作痛起来,他却不知道,谢紫衣刚才是为什么语带恼怒。
——自上京途中之后,蜀中再一道赶路的时候,漠寒分明就表现得很像走江湖的模样,还因为谢紫衣没带火折子有种无声吃惊,你说漠寒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级别都上百了,最关键的他还是武当山出来的,那些陷阱暗算啥的颇有心得,整个就是一江湖老手的范,结果呢?
谢紫衣刚出塞外没两天,就看见某人衣衫褴褛满身是血,灰头土脸,连剑鞘都没了丢大街上连乞丐都嫌弃,躺路上估计会被抬到义庄里(没钱或者无人认领尸体停放处)的凄惨德行。
就算对手是湛罗真人吧,但谢紫衣清楚,湛罗真人自己是不会动手的。
也就是说,些许伎俩,外加舒朝大军,就让漠寒狼狈成这样了?这样想来,就这点能耐,漠寒他还有什么价值啊(…)当然最最关键的是,他们上次分开是因为漠寒 ‘奋不顾身’,还使得谢紫衣很是不对的琢磨了许久许久,导致心情复杂,多少天都感觉怪异,于是这次嫌弃马车太慢,孤身先赶到塞外来。结果这下一看,哼,很好么,漠寒这丫的命其实也不怎么值钱,为了鬼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前朝余孽,为了半点好处都没有的啥复国之谋,也很‘奋不顾身’险些就义,很好很好!(一时不爽怒气值暴表…)
感觉敏锐的漠寒缩了下脖子,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认真思考了下,于是囧了:
“这可不妙,梁先生只有一匹马,我们两人如何能走?”
然后漠寒一摸脑门,非常识相的说:
“呃,出家人是不骑马的,梁先生你请,我用轻功。”
“……”
咦,沙漠的夜晚虽然凉得快,甚至半夜里寒冷异常,但从没有太阳刚下山不久就要结冰的感觉啊!
漠寒简直要去拽满头黑线,果然不说不错,越说越错,古人诚不欺我。他可从来没觉得自己不会讲话,但顾忌着自个的小心思,在谢紫衣面前向来是特别小心的,就怕惹出什么误会,又或者被不屑一顾,这种纠结到死的心情让他想接近吧,觉得为之过急肯定不妥,于是再心猿意马也忍着。
何况他并不是没有自问过,到底是一时沉迷,还是心性笃定,想着来日方长就没多考虑,总觉得不到200级梁先生大约也不会正眼瞧他,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个事啊,难道以后为了不说错话,还要临睡前躺床上仔细琢磨打腹稿吗?就跟一个同是打工的学生说过来面试前咬对着镜子练无数次?
囧极!
“其实,我是不会骑…”
看吧,这句话一出,四周低温就有明显上升趋势。
“…而且我现在又看不见。”漠寒开始拼命想理由,“梁先生能瞧中的,不是神骏都不可能,我是说,这马也不是我的,不把我掀下来就是好的了。”
很好,理由充分,论据明确,还没等漠寒开始得意——
谢紫衣淡淡的添了一句:
“九州并没有规定,马不能共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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