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牢 - 第六章(结束以后又重新开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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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的故事结束了,只留下一个母亲刚死不久的孩子自梦中醒来,独自回味品尝梦中的残留的情绪余音。那孩子自醒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一片漆黑的房里,不吃不喝抱膝盖卷缩成一团,好像在安静的思考什么,又好像无声的哭泣着发泄情绪。

    梦中的故事带来的震撼太大了,那孩子想了几天还是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想明白,在茫然之中,却传来了有人打开撬开门锁的声音,他的哥哥推门进来。随着打开的门,漆黑的房间地板上里出现了一道逐渐扩大的光。黑发蓝眼的少年无声踏着光走来的打算将那孩子拉出房间。

    那孩子完全没想好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他像受惊的动物一般打开了哥哥伸出的手,一阵沉默之后却又突然猛的抱住了黑发少年,然后埋头大哭。叶澄还在奇怪,以自己的反应速度竟然刚刚躲不开这个什么训练都没有过的十岁孩子,但被抱着哭之后心底又产生了奇妙的柔软怜悯。黑发少年发现自己不希望看这个孩子哭,也许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又或者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就觉得很喜欢。

    此刻,抱着怀中哭泣的孩子,黑发少年只能学着偶尔在李叔叔家看过的那样,笨拙的摸了摸他的头,拍了拍他的背,任哭泣的人将鼻涕眼泪全部擦在自己身上。

    几天不吃不喝,也没怎么睡觉,小叶清哭着哭着就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哥哥小心的把睡着的弟弟抱到床上,却发现衣角被一只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他有些愣住,在记忆里第一次如此被人依恋,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无奈的脱下外套盖在弟弟身上,安静的走出去关上门和父亲大人汇报弟弟的情况。

    这位不善表达感情又一直心里暗暗觉得愧疚的父亲听了自己小儿子的现状后,给自己最信赖敬爱的好友老李打了无数个咨询电话,但对于如何处理家庭感情他依旧感到茫然。

    父亲叹了一口气,问自己的大儿子:“对于艾莉雅的死你这么看?”

    叶澄说:“有些遗憾,但也还好。”

    父亲想了半天最后只能说:“是你比我更加优秀的国家又急需的人才,我一直拿不准该如何教导你才是正确的。所幸,你一直都非常自立早熟,只要你觉得没问题的事情,我不会多管,但是真的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记得跟我说一声。”

    叶澄平静的应了一声:“嗯。”

    父亲又问:“你对你弟弟有什么看法?”

    叶澄:“我挺喜欢他的。”

    父亲稍微有点欣慰:“年龄相近的孩子会比较玩得到一起去吧,我的兄弟姐妹都夭折了,一直很羡慕别人兄弟姐妹间关系要好。你要好好和那孩子相处。”

    最近整个叶家的人都觉得家中最小的孩子自从母亲死后就开始性格习性大变。那个孩子变的更加安静沉默也变的小心警惕,夜晚会因为一点细微的声音醒来,不论什么时候脚步都悄无声息,反应像受过训练一样灵敏而迅速,而且不知什么原因特别粘他的哥哥。

    有一次午夜还在书房里埋头处理公务的察觉到别人的视线猛的抬头看见门口盯着他看的小儿子。

    这孩子像个幽灵一样,在一刹那间父亲有这样的感觉。那孩子平静的与父亲对视,少年老成的问父亲对母亲的感觉。

    父亲的回答流畅的仿佛在心里考虑过很多遍这个问题一样,但这份回答确实是他的心声:“我辜负了艾莉雅对我的期待和感情,为此我感到愧疚,同时认识她越久我觉得觉得她其实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我敬佩她,为她的死感觉到难以置信也感觉到无比悲伤。而且,我觉得她的死责任在我。。。。。。”父亲并不在乎年仅十岁的孩子听不听得懂,他只是想说这些话而已,跟相貌与母亲相似的小儿子说这些话让他愧疚的心能感觉到些安慰。

    那孩子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也觉得妈妈的死责任在你。但是如果她还活着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这个被母亲溺爱任性又和父亲说不了三句就会吵起来的孩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叶家人对这孩子反常的现象感到疑惑,但是每个人都独一无二的信息素味道又断绝了有人冒充顶替的可能,最后还是归结为年幼的孩子因为母亲的死带来了太大冲击而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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