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忽然打他，仿佛这件事平淡无奇。他握着冬兵的拳头，顺手攀向男人的肩膀，将他摁坐在凳子上。

    杰夫瑞打开喷头试水温，就听到身后响起了那个淡漠的声音。

    “裤子没脱。”

    “别脱了。”

    “不舒服。”

    “……”这个时候怎么就忽然对自己的感受这么关心了？杰夫瑞再次完败，他伸手拿起一个浴巾，扔向了冬兵，“脱了，把这个裹在腰上。”停顿了一下，他强调，“裹紧。”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杰夫瑞自暴自弃，他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平时勾搭姑娘用的、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我觉得你这样会很帅。”

    冬兵：“……”

    杰夫瑞转回头，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裤子连同皮带一起被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挂好。”杰夫说。

    又是裤子被捡起的声音，过了一会，冬兵淡漠的嗓音响起。

    “好了。”

    杰夫瑞转过头，他看到冬兵浑身赤.裸，胸肌健硕紧绷，Jing干紧实的窄腰顺着完美的腰腹线条收进浴巾之中。浴巾只堪堪盖住腿根，流线型的曲线顺着他的长腿而下，肌rou线条完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ou。

    他仿佛是艺术家一点点刻出来的雕像，如此充满力量却又如此优美。

    杰夫瑞打量着他。青年沉默了一下，他又转回了头背对着冬兵。他双手掐腰，仰起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往事不堪回首，上一个在浴室里穿身这样看着他的姑娘，他们两个后来一起渡过了愉快的夜晚。

    稳定心神，杰夫瑞拿着喷头走过来，示意他坐在凳子上。冬兵听话地坐下，杰夫瑞用试完水温的喷头打shi巴基的头发。他的头发很柔软，水滴顺着发梢落下，最后从男人的脊背滚落而下。

    杰夫瑞站在他的身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向着男人的肩膀看去。冬兵的左肩和铁臂相连处是条丑陋狰狞的伤疤，似乎无声地记载了男人曾经遭受过的可怕事情。

    “你对于九头蛇，和你自己，都还记得多少？”杰夫瑞问。

    巴基睁开了眼帘，水流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落下，男人绿眸微敛，神情有些迷茫的黯淡。

    “我记得我被无数次洗脑和冷冻，又从黑暗中被唤醒。”他声音低落，“可是我不记得他们曾经让我做过什么，也不记得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现在平行地球正在逐一毁灭吗？”

    杰夫瑞放下喷头，伸手去挤洗发露。

    冬兵低沉地嗯了一声。

    “听起来，像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他说的‘我们’指的是冬日战士和九头蛇。

    “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冬日战士？”

    “数不胜数。”冬兵说，“他们应该也被派去了其他世界。”

    “我不明白，九头蛇到底为了什么呢？”杰夫瑞微皱眉毛，“把世界毁灭了，他们不也一样遭殃吗。”

    “我也不知道。”冬兵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