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可真快。”巴基感叹道，“当年许多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放下的事情，到现在，也放下得差不多了。”

    杰夫瑞却神情凝重。

    “如果巴基……我是说，我的巴基。如果他失忆前就和罗杰斯是一对该怎么办？”杰夫瑞喃喃道，“他现在快要想起来了。”

    “说实话，我真没有想到，那个世界的我能够喜欢上你。”巴基无奈地笑道，“我还以为，不论哪个世界的我，都只会喜欢上史蒂夫。”

    杰夫瑞向他摊开手。

    “那你仔细地看看我，你觉得你会有可能喜欢上我吗？”

    巴基还真的认真地看了杰夫瑞一会儿，然后男人露出笑容。

    “如果我今年20岁，没遇到过史蒂夫，或许会对你有好感。毕竟你长得很英俊，性格也不错。”

    “那现在呢？”

    “现在不会，因为你实在是太年轻了。”巴基平静地解释道，“对我来说，你更像是个需要我保护的年轻人，而不是可以依靠的伴侣。”

    ……说来说去，巴基和史蒂夫说得都是一个意思。

    史蒂夫惊愕杰夫会和冬兵在一起，是因为他认为杰夫是个孩子。

    巴基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他，是觉得他太年轻。到头来，还是觉得他年龄小，只不过巴基比史蒂夫会说话而已。

    “你们俩什么毛病，看个人就喊孩子？”杰夫瑞无语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干过什么，怎么就能够断定我需要人保护？我马上就30岁了，又不是个未断nai的小毛孩。”

    “因为你的目光，你的眼眸仍然是清澈的。”巴基笑道，“杰夫，你不明白，如果一个人真的被生活重创过，那么不管他的外貌如何年轻，他的眼底和内心却都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纯粹了。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想法、甚至也曾经也经历过不好事情的人，但是总体来说，那没有摧毁你。”

    “因为我的眼睛清澈？”杰夫瑞嗤笑，“这是什么见鬼的定义？”

    “这代表，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你仍然对这个世界怀有希望，怀有善意。”巴基没有生气，他只是轻轻地笑着，“希望，是一种很美好的事物。而我们这种人，见过黑暗，经历过绝望，就更想守护美好的事物，让他们免受责难。”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有什么见鬼的希望，或者美好。”杰夫瑞低声道，“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就算毁掉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可你仍然坐在这里，为了保护世界不被毁灭。”巴基说，杰夫瑞刚想开口，巴基伸手止住了他，男人笑道，“杰夫，我从来都没和另一个自己说过话。但是我猜，即使他知道没人能够伤害你，却仍然一直在保护你吧？”

    杰夫瑞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他愣了愣。

    他想起冬兵不让他杀人，嘉泽勒被关在玻璃监狱里挑衅他，都被冬兵视为威胁。甚至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一颗根本伤害不了他的子弹……还有更多更多的细节，好像的确如此。冬兵即使知道他能够自保，却仍然在保护他。

    巴基轻轻叹息一声。

    “我这个人，一直都喜欢温暖美好的人。所以我当年会喜欢上史蒂夫，所以另一个我会喜欢上你。”他说，“我经历过几十年彻底的黑暗，反而会更加被光亮所吸引。如果我喜欢你，那一定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也会更想保护住你眼底的清澈和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