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为什么不点灯?”
沈清故作恶狠狠语气道:“吓吓你这个把儿子扔在家里不管出去乱跑不乖不听话的爹。”
“我……我不是。”玄深确实被吓住了,生怕小宝儿出了事。
“以后别这样了,小宝会怕。”沈清顿了下,又道,“我也会担心。”
玄深沉默几秒,才扭捏回答:“嗯。”
“别嗯嗯啊啊答应了,却不放进脑袋里。你啊,从来都像个不听话的小孩,也就比小宝年长一些。”沈清又絮絮叨叨说起来,玄深这时忽然反驳了一句。
“我可比你大几岁!”
沈清笑笑:“你记起自己几岁了?”
“我二十七……”玄深支支吾吾地扯了个数字,他知道自己比沈清大几岁,但确切几岁却是不清楚的,“可比你年长五年,你且要记着!"
“是了,是了,且记着了!”
沈清说着,这才推文进去,把油灯点上了。油灯并不亮堂,昏黄的火苗摇摇欲坠,总让人觉得将将熄灭。沈清低头捡着灯花,灯芯发出细小的霹雳巴拉的声响。
沈清压低声音问:“今天究竟去哪儿了?”
“我……”玄深大个的身子站得笔直笔直,脸上露出窘迫,那、那有什么好说的。
“我去收拾坏人了。”
“坏人?”沈清听此一言,抬起头来看玄深,他究竟去干什么了?
玄深只说到这里,接着任凭沈清如何问,都抵死不说。沈清拗他不过,便不问了,反正如果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后也会知道的。
“你的手上这是……血?”
第30章
玄深把手背凑近了看, 果然有一点血迹,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就着木架上摆着的木盆子里的水,刷刷几下洗干净。
“弄伤了?”沈清问,玄深若是受了点小伤,他自己多半是不会注意到的。
玄深把背上的剑往墙上一挂,眼神四处乱飞, 就是不正眼看沈清:“不是我的血, 没受伤。”说完这句话,玄深便死活不再多说半个字了。
沈清心道,莫不是他又干什么了, 可问又问不出什么。
“我困了, 我要睡觉。”玄深目光沉沉地看着沈清,清晰明白地表达了他不想说的诉求。
沈清问不出所以然, 好在第二天他就知道玄深到底都干了什么事情。
沈清头疼地拍脑门,约莫是没出什么大的状况吧。
这冬日的清晨,天亮得晚, 此时西边还落了几颗星星,渴睡的人们舍不得温暖的被窝,文安侯府的门童照例打着哈欠第一个来开门。小童尚且昏昏欲睡,脑袋里做着等新来的门久童到了,他就可以睡得久些了。
小童懒洋洋地打开门,眼角却瞥到远处正对着大门的河岸上的柳树,有人挂在那里摇摇晃晃, 小童一惊,心里直道晦气,上吊寻死竟然敢跑到文安侯府门前。
那树下围了一圈起早的人,一个个指指点点,小童禁不住好奇心,忍着对死尸的惧怕,也跑过去围观。小童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进去,头还没钻出来,正听着,有人大呼。
“人是活的,啊……是是是侯府世子……”
小童脑袋立时清醒了下来,他挤出人群,正看到五花大绑着的文安侯世子赤条条地被吊在了树上,冻了半宿的文安侯世子身上全是被打得乌青的痕迹,围观的女人们还对着文安侯世子的下身指指点点,小童一屁了股坐到地上,这下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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