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斌的家,我们谁都不愿意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里睡觉。”
韩继飞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魏翼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笑着说:“好吃懒做的人是不管几点,都不会去劳动的。”
李成文先行推开了姜自斌的家门,那股味道更冲了,魏翼和韩继飞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掀开沾满了陈年污垢的门帘,走了进去。
“大斌,你在家没有?”李成文还没进屋就喊开了。
里屋传来懒洋洋的声音,说:“谁啊?这么早就来
“我是你六叔,都几点了,还早?”乡里乡亲的都沾亲带故的,他这样说,对方也知道他是谁。
魏翼听见里面传来不满意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再去看韩继飞,韩继飞的眼睛已经明显不够用了,上瞅瞅,下看看的,嘴巴张大,几乎能吞掉一颗鸡蛋。
“魏哥,这个房子能住人?”韩继飞问。
是啊,这个问题魏翼也曾想过。
这间房子,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貌了。一进门,就看见地上堆满了柴草和垃圾,墙上糊得全是报纸,而报纸上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大灶台里面的大锅里面有些剩下的食物,但是这些食物似乎是好几个月之前做了剩下的,已经长了厚厚的一层霉,菌丝布满了锅底,散发出一股邪恶的味道,已经不能用馊来形容了,但是这个味道只是这个房间里味道的一部分而已,并不是全部。
魏翼看出韩继飞的胆怯和迟疑,对他说:“小韩,你记一下,姜自斌家电线老化,没有ye化气罐,但是也没有大功率用电器,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危险。”
魏翼一边说,韩继飞一边奋笔疾书,这时李成文说:“他们家不是没有大功率用电器,而是根本不用电,欠着的电费一直不交,供电局就给停了。”
“那他用什么照明?”韩继飞问。
“不照明啊,摸黑睡觉啊。”李成文这样说。
这时,姜自斌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说:“还是我六叔了解我。嘿嘿。”然后一个长相黑黢黢、穿着黑黢黢的男人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从里屋走了出来。
“六叔,你们来干啥?”男人问。
李成文说:“和乡里的干部来检查一下安全。”
这人还挺有自知之明,说:“我家最不安全的就是这房子了,政府也不给我盖。”
“你他妈成天净想美事儿,你有手有脚不干活,总想等着政府。”
“那凭什么李老三家给盖?”
“李老三家自己拿钱了。”
“那他在那儿吹牛逼说都政府给盖的,六叔你别忽悠我。”
李成文没理他,直接进了屋。
魏翼小声对韩继飞说:“我怕进去对你的冲击更大,要不然你在外面待会儿?”
韩继飞不怕死的摇摇头,跟着魏翼进了屋。
屋里的情况似乎比外面还糟糕,左手边的老式家具上面落了几尺厚的灰,就好像这个家具从摆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擦过一样,四周的墙依然糊满了不知道什么年代的报纸,全部都黄了。右手边的大炕,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当然也都落了灰。姜自斌给自己留了一块躺着的地方,那枕头上全都是灰尘和头油结成的污垢,黑乎乎的,被子脏得看得不出本色,很难现象一个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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