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赶紧哪凉快哪歇着去。伙夫营里的是军中最废物的士卒,多是没老婆更没儿女,孙头儿捡回来的段少泊,就是他们大家伙的孩子。
段少泊心里一热,没跟他们客气,拉着马回他住的破营房里去了,不过他也没闲着。这群伙夫营的叔叔伯伯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他走了半个月,住的地方乱得不成样子了。
稍后其他帮忙的士卒都走了,孙头儿带着其余人冲了进来,一看房里干净齐整多了,众人刚要说话,段少泊把一个脏兮兮的包裹打开了,里头捆得结实的六条羊大腿!
“嗷!”瞬间众人眼睛都绿了,却让孙头儿一伸胳膊都给拦住了,“别!别别!先削点rou,熬一锅羊rou汤,给岐黄营那边送过去吧。”
郝汶现在还在岐黄营里头躺着呢,这也是改变的原剧情,原本他应该是在王府里养伤,现在却跟其他伤患躺在了一起。毕竟现在的郝汶对赵王来说,只是有点不同,却不是唯一的特别了。
郝汶和其余侍卫被安排在最好的房舍里头,但这所谓的最好,比郝汶在现代见到的最差的危房都要差,尤其现在是夏天,黑咕隆咚的,又热又闷,蚊虫还多,所以不想让蚊子活活咬到贫血,那就必须得用蚊帐,这就更热了。尤其这还不是单人房,一间房里四个人,都是不能动的病号,打嗝放屁撒尿拉屎都在这个小空间里……
郝汶的烧早已退了,进入军医总算是允许他到外头走走,不需要继续在房里关着了。
这岐黄营就是军医院,但这地方可没有现代军医院的好水平。
这里皮rou之伤的就是他们那一伙人,可他们只是这里病人的少数,而这里更多的病人……不像人,像鬼,饿死鬼。
他看见了胳膊瘦得只剩下两层皮,肚皮却高高鼓起的人,说这人饿得恨了,跑去吃了锯末,然后拉不出来,也吃不进去其他东西,就是等死的人。他还看见了满嘴白沫被捆着进来,躺在床上呵呵傻笑的人,这也是饿得过了,吃了毒蘑菇,给他催吐了,他却舔着去吃自己的呕吐物。还有饿得“睡”了过去,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眼看着呼吸一声比一声弱的人。
郝汶却没法质问那些岐黄营的军医怎么不给这些人治病,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治疗,只要有口吃的就能活下去。
可是看看那些个军医和小厮,同样是瘦得高颧骨尖下颌大眼睛,一个个的看着就跟整容的蛇Jing脸似的。
郝汶也问过能不能将他们的吃食分给那些士卒,年纪最大的军医对着他拱了拱手:“大人仁义,不过大人自己的一口吃食又要拿去救谁?大人还是自己填饱肚子吧。”
郝汶当时还以为这军医讥讽他,生气的回去了。没多久他们的吃食就送来了,半个杂粮馒头,一个小菜,一碗混混沌沌的鸡蛋汤,没出去看的时候,郝汶确实是觉得这首阳关的人是给他们下马威呢,但如今……
“娘的,这是真欺负咱们是要饭的呢!”同屋里有人嚷嚷,前些日子他们就开始嘀咕了,不过没这么大声,看来不只是郝汶有体力了。
“毕竟是首阳关的人救下的咱们,更何况,我今日去外头看了,他们自己人也没什么吃的,都有人吃了锯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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