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机场后，方意来到订好的酒店房间，打开平板，察看刚刚发到她邮箱里的一封邮件。

    那是一个大约四十分钟的视频。视频一开始是晃动的，画面模糊不清，很快，一声带着哭腔的呻yin穿透屏幕撞上她的耳蜗，大脑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合上了笔记本。

    手指颤抖着紧握成拳，牙齿在下唇咬出深深一条血痕，她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电脑，重新观看起那个视频。

    只是那双紧握的手，即使用力到骨节泛白，也无法抑止住仿佛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和哀鸣。

    “呃啊你放开放开我热，难受滚啊！”

    那样熟悉的声音，情动时的喘息曾经也这样在她耳边辗转低yin，是那么的灼热缱绻，像晚风吹拂发梢，春水漫过指尖那样，带来温柔的悸动，融化了方意心间的雪，消去一切冰冷孤寂。

    但这时，它只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不知何处燃起的毒火灼烧着胃壁，渐而蔓延到全身，痛苦的拉锯后只剩下麻木和苦涩的滋味。

    但愤怒不会止息。

    “呜滚不要碰”

    破碎的呻yin断断续续从青年干涩发白的嘴唇里吐出。一瓣艳红的唇覆上它，将口中含着的清水渡过去。舌尖顺势探入齿缝，辗转来回，温柔而强势地舔舐他身体的所有部位。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病态的占有欲，像是头野兽要将他吞吃入腹。

    这场折磨人的性事持续了半个小时。度秒如年的半个小时里，方意坐着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冰冷粘腻的汗水不知何时沾透了衣服，像是陷入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

    直到结束的那一刻她才清醒过来。因为视频里那个一直没看到脸的女人忽然主动凑到镜头前打了个招呼。

    她浑身沾着层shi滑的汗，皮肤薄而发亮。鬓边垂落的几缕发丝，贴在雪似的脸庞上，宛如素净白瓷上绘着鸦青的纹，美艳得不可方物，却也诡谲至极。像是午夜女鬼，雾中花妖。

    “你好，方意。”

    齐若雪歪了歪头，带了些刻意地微笑着说道。她微笑的模样比方意见过的任何一个明星都漂亮。但那种失真的美，出现在那张苍白病态的脸上，配上她的表情，反而令人感到恐惧。

    方意轻轻绷直了身体，注视着这个女人，双眸浸满血丝，却冷静得如同层层冰结，冰川下暗流涌动。

    这是她和秦旋过往的第一次交锋。她不能认输。

    “我不在的日子里，谢谢你照顾我家阿旋那么久。”屏幕那边，齐若雪还在虚情假意地微笑着。

    啪！方意合上笔记本，纤直的五指紧紧扣着平滑的板面，指甲泛出雪青色。房间里暗沉沉的，只有一点微光明明灭灭，映出她脖颈上青筋暴起。

    “你家的？”

    她轻声地把这两个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眸色暗如永夜的深渊，再也无法控制的占有欲终于全数涌出，chao水般激荡着她的心脏。

    “是我的。”

    接到方意电话的时候，梁锦程还有些懵逼，下意识叫了声意姐，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不要说平时没事，方意有事也不会找上他。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在市，找齐若雪。”方意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