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小音看着可怜兮兮望着自己求收留的张师礼，只能想到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把钱全转给自己的。

    “那我把钱......”

    “不要！我已经把我的银行卡注销了！”

    “那就现金。”

    “不行！我会丢的！”

    “小舅舅——”江小音扶额，然后哄小孩一样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别闹了。”

    打定主意死也不准备走的张师礼抱住江小音，不断在她耳边委屈地嘟囔道：“小音你不能不要我，我现在只有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只能继续去当流浪汉，然后可能会饿死冻死在街头。”

    这流浪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发言让江小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苏宜修的脑袋从办公室里伸了出来。

    “小音姐，你就让小舅舅留下来嘛。”

    “宜修？”

    她明明打算拒绝张师礼就是因为顾忌苏宜修，怎么被她顾忌的人还开口求情了。

    “小舅舅再怎么说也是茅山很厉害的道士。还有啊，除了吃住，小舅舅应该不会再和你的亲外甥女要工资了吧？”

    虽然说苏宜修这是明目张胆地坑他，但张师礼还是马上表态道：“不要不要，我挣的钱以后都是小音的。”只要能天天看到江小音，免费工作又能怎么样，反正给他钱他最后也要全给江小音。

    “小音，我也不要工资。”曲瑾凉凉地插了一嘴。

    “行吧行吧。”江小音从张师礼的怀里挣脱开，走到苏宜修的桌子前莫名不爽地一巴掌拍到他的桌面上，“让他们两个填好入职申请表和劳务合同，我去找严文涛了。”

    “鬼也要填吗？”

    “填！”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事务所。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明明不想自己离开他，怎么还让小舅舅和曲瑾留在事务所，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还有她自己，为什么就是推不开？

    “小音？小音？江小音？”

    “啊！”

    被严文涛吓了一跳的江小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严哥？抱歉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严文涛笑着靠到路灯杆子有点好奇地问道，“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有点魂不守舍，最近是怎么了？”

    “严哥，我能问你一个工作之外的问题吗？”

    “问吧。”

    背对着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江小音表情很纠结，纠结得严文涛莫名有点想笑。

    “如果双方都同意，我不给员工发工资不违反劳务合同法吧？”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严肃的问题呢？”严文涛哭笑不得地答道，“我是刑警，不管劳务合同。”

    “这个问题很严肃的！算了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说吧。”

    他发现江小音最近虽然看起来烦心事很多，但也放松了不少。比起以前那个虽然很讨人喜欢，但可以清楚感觉到肩上背着太多东西完全不肯放松的女人相比，这个样子倒是更可爱了。

    “有人给曲瑾的咖啡里放了药，就是在我打电话问过你的那个咖啡店里。”江小音说完从手里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严文涛。

    那是一张素描，上面画着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咖啡店的监控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并没有......”

    “那不是活人，你们当然看不见。”

    干了十多年刑警的严文涛拿着这张素描，手控制不住地抖了几下。因为职业关系他接触的死人多，也见过很多邪门的事情，他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又不敢相信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