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莫不是打算将白厌离偷偷地卖去勾栏院吧？”</p>

    <p>　　云瑶刚去完嘴唇上的口脂，还未将巾帕放下，明月急匆匆地端着热水跑进来，一脸惶恐：“小姐，不可，万万不可呀！白厌离她怎么说也是大将军亲自认下的义女，小姐你万万不可做那糊涂事？”</p>

    <p>　　云瑶：“？”这又是怎么了。</p>

    <p>　　“什么糊涂事。”云瑶迷惑地看着她，明月将热水放下后飞快地走到云瑶的身旁：“小姐，白厌离她再怎么说也是自小在将军府里长大的姑娘，您万万不可私自将她卖去勾栏院……”</p>

    <p>　　“谁跟你说我要将她发落到勾栏院了。”云瑶哑然。</p>

    <p>　　明月愣了愣：“那小姐，你为何突然问起她的样貌来？小姐你难道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法子欺负她吗？”</p>

    <p>　　“自然不是，我随口一问罢了。”云瑶摇头，她哪里还敢欺负白厌离，不上赶着去巴巴地讨好她就不错了。她可还没忘记系统特意给她制造的那个梦境，那般真实，让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Jing神来补偿这位Yin冷狠厉的女帝。</p>

    <p>　　如今不比往日，再怎么宠爱她，爹地和哥哥们都离得远，若是她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就算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也没人能救得了她。</p>

    <p>　　云瑶下意识抬手，指腹在下巴处轻轻摩挲，上头仿佛还残留着那日白厌离毫不怜惜的力气，好似要将她的骨头也捏碎了般，藏满了滔天的恨意，让她从脚底窜起一股凉气。</p>

    <p>　　明月不懂，但她仔细打量完小姐的神情，发现小姐从心底生出了一丝忌惮和慎重，明月这才放下心来：“小姐这样才好，反正白厌离她比小姐年长，过个几年将军便会为她寻得一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到时候府中只剩下小姐一人，小姐依旧独得将军恩宠……”</p>

    <p>　　“知晓了。”云瑶不想再这事上多说，明月便恭恭敬敬地帮她绞了帕子洗脸，又仔细地替她洗了脚，扶着云瑶躺下。</p>

    <p>　　等床上姑娘的呼吸渐渐均匀后，明月小心的剪了烛火，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门合上。</p>

    <p>　　白厌离笔直地躺在床上，她双目阖着一动一动，看起来就如睡着了般。屋外的寒风吹得窗户纸“呼啦”作响，白厌离倏地睁开了眼睛，眸中清明无比，哪有半分睡意。</p>

    <p>　　手上的冻疮开始发痒，她耐着性子控制自己不去挠它，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那瘙|痒的感觉竟格外的磨人了。</p>

    <p>　　她慢慢咬紧了唇，让自己被这冻疮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是云瑶的最大目的吧，饿自己半个月好好教训了她一顿，连放她出来后也叫她不得安生。这觉是睡不成了，白厌离掀开被褥起身，点亮了房间的烛火，拿出一本兵书看起来，只要看到了兴致，便不会再察觉到手上的瘙|痒了。</p>

    <p>　　?</p>

    <p>　　窗纸依旧被风吹得动静很大，室内烧了地龙，一点都不觉得冷，比白厌离当初冰冷的小房间要好得多。白厌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得正出神时，鼻尖隐隐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涌上来，她一低头，才反应过来是云瑶送过来的衣袍上的味道。</p>

    <p>　　与旁屋银龛香炉里的气味一模一样。</p>

    <p>　　白厌离眉头微微蹙起，好看的手指抓了抓胸口的领子，试图让香味散开，她宁了宁心神继续看起书来。只是越是不想在意，那香味就越是像它那烦人的主人那般缠上来，怎么甩都甩不掉。</p>

    <p>　　她干脆地放下了书，唤出脑子里的那道声音：“你先前曾许诺我助我一臂之力，助我踏碎京城报国仇家恨，如今可还作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