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着心烦，便让他随便找个道观安置。</p>

    <p>　　现在想来，应当是柴伯从栖梧山下来，离得最近的就是这个道观，所以就把这三个灵位送到这儿来了。</p>

    <p>　　兜兜转转，又是轮回。</p>

    <p>　　知微见他瞧着那三个灵位出神，转身走到盛着热水的铜盆边，就着许观尘用过的热水与帕子，洗了把脸，将贴在脸上的□□揭下来。</p>

    <p>　　许观尘站起身，脚上手上，镣铐一阵乱响，往后退了退，站得离他远一些。</p>

    <p>　　铜盆里浮着薄薄的一层面具，知微转头看向他，模样全变了，只有声音还似旧时沙哑：“观尘，是我。”</p>

    <p>　　许观尘苦笑两声：“我知道是你。”</p>

    <p>　　知微为启，他早该想到的。</p>

    <p>　　萧启紧着他的脚步，往前进了几步，眼中或有几分真诚：“我回来了。”</p>

    <p>　　许观尘上下看了他两眼，淡淡道：“嗯，你回来了。”</p>

    <p>　　萧启再往前近了几步，还真像是好友久别重逢，想要抱抱他，许观尘便拖着脚镣往后退：“这倒不必。”</p>

    <p>　　萧启道：“聊聊吧。”</p>

    <p>　　四周再没有别人，许观尘没得选，便点了点头。</p>

    <p>　　“我原本不知道……父皇给你吃了什么药，我是后来，看见父皇临终前给我的私印，私印里有一张字条儿，我才知道的。”</p>

    <p>　　萧启眨了眨眼睛，憋出两滴泪来，抬眼看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萧贽是不是骗你了？”</p>

    <p>　　许观尘不答，只听萧启又道：“他骗你了，他逼宫篡位，弑君弑父，派人在路上暗算……”</p>

    <p>　　“他没骗我。”许观尘定定道，“大梁上下都知道他逼宫篡位。”</p>

    <p>　　“他……”</p>

    <p>　　许观尘再往后退了半步，只问他：“我背上那一道疤，是谁砍的？”</p>

    <p>　　萧启目光微闪：“你不记得？”</p>

    <p>　　许观尘别开目光，点了点头，撒谎道：“我不记得。”</p>

    <p>　　“是……萧贽。”萧启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仍旧沙哑，“你不知道，他对你一直心思不纯，他逼宫之后，他还想要你，你不肯，他就……”</p>

    <p>　　许观尘再问：“你……”他呼了口气，做戏得做全套，定了定心神，强作镇静，问道：“那殿下、是怎么活下来的？”</p>

    <p>　　“去封地的路上，我们一行人都被萧贽派来的人杀尽了，是何镇……何镇帮我、挡了好几刀，再加上那夜里下了大雪，所以……”</p>